大片,那指头上还有些薄茧来回地蹭,痒痒挠又蹭进了心底。
夜色正盛,雪光半艳,轻易地翻出那些旖旎的心思,像封在瓮里的酒,越酿越浓。
卫应看着她一双手晃荡,心里愉悦得很,面上依旧是副拒人千里的样,“如今捂手只暖一时,若我晚间安置了又冷该如何,你这样叫我越发不自在。”
她是个心地儿宽和的姑娘,不爱和他计较,“您放心,睡前奴帮您把被子暖热了,再给您添俩汤婆子,保证一夜安寝,如何?”
爷们儿家用汤婆子成何体统,他脸色越发阴沉,卿妆见势一缩脖,“要不奴今儿……”
和您再一头躺着的话还没言语完,外头吵吵嚷嚷,灯笼火把打锦文格窗外一过,便有婆子来回事,“大人,恭三爷房里的小穗姨奶奶到院外头折梅花,打树上跌进来了。”
正把这丫头绕的云里雾里,结果半道来个搅锅的,院里外头山雨欲来,卫应沉着脸道:“若卫恭接人,叫他见我。”
那婆子应声去了,卿妆将窗推开个缝看热闹,“小穗姨奶奶是前儿姑奶奶说的那位么,这深更半夜摔着了也没听她哭闹,真是一颗好胆儿。”
卫应哼了声,“卫恭在新安江上言语不周,险些被她用鱼叉刺水里喂鱼,哪里仅是颗好胆子?”
她不厚道地笑了,“原来恭三爷喜爱这样的女英雄才结秦晋之好,实在是缘分不浅。”
结果卫恭带了人来请罪,她站在围屏后一瞧,那女英雄不过十五六的小女孩,面容生得很清秀,怀里抱着几枝梅花,姿态也甚美妙。
卫恭被卫应训斥的功夫小姑娘不敢抬头,后来实在忍不住左顾右盼,扫到卿妆这儿先是瞧了会,接着低低地喊了声卿倌。
卫恭倒也纵着她,只同卫应笑笑便拍拍她的手示意莫嚷,穗儿这会言语倒更大声了些,惊喜万分,“三爷,真的是卿倌啊,她到浙江戏园子里唱戏我去看过,这会不扮上妆更好看。”
叫人瞧着了不露面不合适,卿妆打围屏后到了卫恭跟前蹲蹲身,“奴卿妆给三爷,给穗姨奶奶请安。”
卫恭却起了身道:“姑娘折煞我们了,自家的人无须这么多礼。”
穗儿笑盈盈地起身挽了卿妆的胳膊,“哎呀,你们三爷姑娘的倒把人叫疏远了,你叫我穗儿我叫你卿妆,这样多亲近,是不?”
卫恭又对卿妆笑道:“穗儿不懂规矩,姑娘莫要怪罪,我这便带她回去。”回身又对卫应道揖礼:“今儿搅了大哥哥同卿妆姑娘,改日定登门赔罪。”
卫应也没吭声,那厢穗儿被拉出去还不忘回头对卿妆道:“你往后还唱戏么,若是唱,我明儿起就攒钱去捧你的场,咱们约好了不见不散呐。”
尾音在夜色里拖得老长,出了院门还娇滴滴地怪罪卫恭不让她同人痛快说话,卿妆阖上门转到内间笑道:“这位穗姨奶奶很有趣,一双眼睛极是干净,性子也利落。”
卫应端起茶碗却冷笑,“她这样性子在卫府必不得长久,你若闷了可做个玩伴,但切莫交心,免得被牵累。”
她闻言愣神,他倒是勾唇一笑,风华流转,“方才不是吵闹着要与我同寝,天色不早,这便去洗漱了,嗯?”
她架势要逃,“大人,这不好吧?”
他转身来拿她,“我瞧甚好,不还想着明日拉拢我么?”
兜兜转转终是自己棋高一着,再下些气力,何尝不能让这丫头生出离不得他的念头?
转天他便对这个朝思暮想的提议后悔不迭,那丫头睡迷了能翻江倒海,往榻上一横便是老子天下第一,累得他时时醒来,熬过了困意又是瞠眼到天亮。
看戏时,老太太见了他戏谑道:“屋里添了人再不同,瞧应哥儿这困劲儿,该不是读书至半夜,要考状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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