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眼快一把塞进了袖口,“送了人东西还带要的,我瞧你被高氏劫去了好些怎么不吭气,不过是件衣裳,给了我便给了我。”
她牙齿磨的咯咯响,“给了她的奴自然有法子叫她吐出来,倒是大人,您怎么呢?”
卫应装傻,无辜地看着她,“爷们儿和姑娘一样,不穿主腰,我身上统共就这些衣裳,太太想要哪件都好,我双手奉上。”
这个不要脸的!
她气得倒噎,一把将人推开,阖上衣裳叫人送布巾来给他擦头发。
这爷儿得了意,笑容甚是温驯,拉了她来在眼前坐着,“这些天我多半在前院,不能时时陪你,若是传饭的时辰我还没来就莫要等了,仪渊会来拿那些誊抄的票拟,你亲自给他莫叫旁人过手。”
卿妆抬眼瞧他,想问句事情是否要紧,可转念想来,估摸依着他的性子只会轻松带过。她没再追问,只点头道:“奴知道了,大人自顾忙去。”
“好姑娘。”他抚抚她的脸笑道:“再过三四日,你便上东府瞧瞧穗儿,过了十五姑妈就要离府了,你在府里可以随意走走,等二月我带你往外头去。”
她歪了头问:“外头,哪儿?”
他没细说,“你那桩命案,时间拖得太久了,也该了了。”
她摸不着头脑,卫应临走前又道:“这些天你就好生想想,到松江给孙昭唱戏前,云出岫打哪儿来又往哪儿去的,一地儿一地儿都不要落下。”
他来去匆匆,当晚只回院来吃了饭又匆忙往前院去了,半夜里迷迷瞪瞪觉着被褥里一冷,似是他歪在身边躺了会;待她真正清醒过来,天只泛了些白,身旁的枕头却早就凉透了。
接下来三四日果真如他所言,他两个几乎未曾说过几句话,倒是仪渊来得很勤快,偶尔还把卫应写给她的信捎了来,表情很嫌弃;要的那些誊本里有些还是三四年前的,翻腾费了好大番功夫,仪渊等久了更是嫌透了。
后来她左右无事,就关起门来将那些老旧的一样一样都整理了,除开这些就在书房里安生练字,虽说和卫应的笔迹对照起来难以以假乱真,可若不细瞧也分辨不出什么。
等到了腊月十二,卿妆换了身衣裳要上东府,听着许久不曾见的和氏正和周氏在院里说话,就问给她梳头的青安,“和嬷嬷不是在前院么,来这儿做什么?”
青安的笑透着诡异,“您前些天不是让防着高氏作怪么,还真叫您料着了,她也不晓得怎么得了姑奶奶的青眼,前儿叫老太太立规矩还是姑奶奶出面说得情,果真不是泼辣妇不进一家门呐!”
她对她的恶趣味不感兴趣,“喜欢她也就这几天了,等过了十五姑奶奶回范阳,还能把她捎走不成?”
青安道:“所以她着急忙慌的,成天也不知道踅摸什么呢,就前天快掌灯的功夫,周妈妈端菜回来,瞧她那妈子抱着个黑布包正鬼鬼祟祟上后角门去。高氏被那日吓的病糊涂了,要不是什么要紧事,她妈子也不会丢下她不问,周妈妈就请和嬷嬷盯着可再有什么不妥。”
她说了好大一通书,卿妆笑道:“这回是来说不妥的?”
“那可不是,”青安给她把儿镜前后照照,撇嘴道:“就从您赖去的那些器物,高氏一点儿也没客气,全给兜出府当了,当的银子给她那爹妈置办田地宅子,给不成器的哥子去赌去纳妾。”
卿妆撂下把儿镜,捧着脸对着菱花镜里气鼓鼓的姑娘笑,“这多好,咱让高姐姐倒荷包,替咱们把东西赎回来。”
青安以为她气糊涂了,“她能听您的,可就算赎回来,您还使啊?”
她哼哼两声,“去列个条子来,我瞧瞧都哪些,我的东西怎么都得拿回来,回头就算砸了也不能叫她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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