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扑”地一声从腰间拽出大扇,然后他又从白马之上纵身跃起,一个“白鹤晾翅”直扑仗剑而立的皇甫梨奇。
再说此时三公子耶无害见此情形,他急忙将地上的“张草在世”扶向一旁,帮他解开了满身的绳索。再等他转首相望之时,只见“铁手护花使”皇甫梨奇已与新科状元陈剑南杀得尘烟四起、阴云密布……
“往手——”只听人群之后猛然一声高喊,顿见人群四散,一位骑马提枪大将飞奔而来。顷刻之间,他便将战得难分难解的皇甫梨奇和陈剑南一分为二。只见他勒马横枪挡在两人之中道:“丞相命我前来制止两位相斗。请你们罢战言和,免得伤了皇家和气!”
“慕容将军!”只听陈剑南怒气未消地说道,“你替我拿下这三人,他们竟敢在此搔扰我队伍前进!”
“算了!”只听身后有人打断陈剑南的话。
再说此时的陈剑南正欲发火,他转首一望,只见他父亲陈田中已从轿里走将出来。
陈剑南见状,便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说道:“孩儿参见父亲!”
“嗯!”陈田中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是你夸官晋爵的日子,不可鲁莽生事!”
“父亲!可他侮辱你我!……”陈剑南好象话还没说完,却被陈田中摆手制止道,“唉!谁让你这个新科状元是我儿子呢?这也难免会遭人猜忌。虽然如此,可你也不能为这些闲言碎语大动干戈。你还是赶快上马走你的人、走你的路!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
“是!孩儿遵命!”陈剑南说完,便转身上马,继续带领衙役列队前进……
再说此时的“铁手护花使”皇甫梨奇和三公子耶无害眼望陈剑南再次飞扬跋扈而去,心中的怒火依然丝毫未消。但他们看到陈田中带领着家兵家将随后行去,也只好眼巴巴地站在路边望着他们张锣齐鼓地渐渐东去。
“哈!哈!哈!……”只听“张草在世”又开始狂呼傻笑起来。
见此情形,只见皇甫梨奇上前冲着“张草在世”的身上连点三穴,张旭便一声不吭地瘫软在皇甫梨奇和耶无害的身边。于是,皇甫梨奇一边双手扶着张旭,一边向耶无害说道:“耶公子!我帮你将他送往客店,他睡上一个时辰,就会没事的。”
“多谢皇甫公子!”于是,耶无害道谢一声,便和皇甫梨奇搀扶着昏睡着的“张草在世”向“西方客栈”行去。
等到安顿好了“张草在世”,“铁手护花使”皇甫梨奇便辞别回宫,客房内只剩下三公子耶无害和昏睡着的张旭。此时此景,三公子耶无害安静地俯案而坐。他来回思索着这京城大试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件,他仿佛至今才终于从梦中醒来。他所梦寐以求的新科状元,也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及恩师所对他的殷切希望,如今已的的确确地落空了。而且落得异常悲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似如走向黄泉,而那些荣登龙虎榜者却是威赫夸官晋爵、地位飞升了。看看那洋洋得意的新科状元陈剑南,再看看他自己连个进榜的资格也没有,他的内心又怎能不羡慕别人而自我惭愧呢?然而,这又能怪谁?这大概是命中注定要让他落空而去。但是,他如今这个样子又怎么好归乡去见家人呢?……耶无害想着想着,不觉他已回到从前的内心打算之中——大不了不再归乡,直至明年或者后年的京城大试一举及第为止!
想至此处,三公子耶无害的心情仿佛已宽松了许多。他回头凝望一下床上的“张草在世”,只见他依旧在沉睡。他不禁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这定人命运而又催残人心的京试,差点将张公子气疯,不知他醒来又当如何?……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雁塔碑处同题字,后事如何未可知?……”
耶无害想到这,他不禁离座来到窗前,纵眼向着窗外寻视着街坊里的人流!突然,他猛地发觉对面街旁有位丫环陪伴的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举目遥望着他自己。顿时,耶无害好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他曾与石小梅相约而定,待到京城大试之后,她必到江阳镇北边的竹林下等他归来。如今不是他看到一位体态酷似石小梅的女子,他也就差点将此事全忘了。如若他的不归去,这岂不会让她苦思白等一场?更是背负了她的一片真情。没考上就是没考上!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日子还要过,路还要走!看来,他理应回江阳镇一次;同时还要去找恩师曹吕庄,至多暂且不回巴蜀老家东道镇就是了。于是,耶无害便决心已定——十万火急!速回江阳镇!一来是去见该见的人;二来他还要去看看如今的荆州已怎样,他的姐夫仇天亭是否已平息了荆州之乱?……
就在这时,只听几声锣响打断了耶无害的思絮。他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新科状元陈剑南返回归来了。他的怒气又不禁立即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由在窗前挪动了一下脚步,想再次看看那陈剑南的得意雄样。
这时,只听对面的丫环欢喜地冲着身前的女子叫道:“小姐!你看!你哥新科状元来了。”
“噢?……”耶无害闻听此话,眼睛不由一闪,心里道,“看来这位美若天仙的小姐是陈剑南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