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脸。

    力气大到他的头都偏朝了一侧，可脸上冷漠的表情，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谁跟我说要个孩子的？是谁天天缠着老子要啪啪啪？都他妈是我吗？怎么的，本来还想着有个孩子很温馨还是怎么的？结果现在发现，有个孩子是个负担？还是说你他妈觉得我是个负担？”

    “哎，我说萧深亦，你有本事说离婚、打掉孩子，你倒是有种跟我说个理由试试看？突然变脸算个怎么一回事儿？啊？你他妈抓姜子瑶的时候，是不是还让姜子瑶碰你这颗脑子了？”

    “哎，是我求着你娶我的吗？是我非要给你生个孩子的吗？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每说一句话，我就捏着拳头往萧深亦的身上砸。

    我估计我下手很重。从来没有过的重。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看见萧深亦对我冷漠，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流窜着，整个脑子都是昏腾腾的。

    “顾思朵，打够了吗？”

    末了，等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萧深亦才哑着嗓音说，“打够了，就起来。我要走了。”

    这次，我捏着拳头打在了萧深亦的脸上。

    萧深亦被我打得咬到嘴角，破了皮。血渗出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什么意思啊？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啊？没有一个解释给我吗？你当我什么啊？我他妈是爱你，但不至于这么卑微吧？”

    萧深亦扶着我的肩膀，动作轻柔的把我推开。

    “你想要什么？一千万的债你不欠我了。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给你安排很好的设计公司。还需要什么，你都可以跟我提。”

    “我是要这些吗？我他妈跟你在一起是要这些吗？”我哭红了眼，眼神凶狠的瞪着萧深亦，可手却紧紧地拽着萧深亦的衣服不放。

    萧深亦语气淡薄的问，“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你尽管开口。”

    “你混蛋！”

    我不知道坐在地上哭了多久。

    萧深亦离开之后，我就没有起来过，一直在哭。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其实我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以前吵架，我似乎都是被哄的那一个，那个时候我还不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萧深亦错了，萧深亦来哄我了，给我一个解释了，我就全盘接受了。可是现在不同。

    萧深亦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什么解释也没有，就特么一个征兆都没有。突然得我都不敢相信。

    可尽管如此，我脑子里边儿想着的竟然还是萧深亦。我想，只要萧深亦明天来哄我了，或者他说，今天所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我都相信，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可以什么都不问。

    不问他误会了什么，计较些什么，突然这么对我的理由。只要他跟往常一样对待我，就可以。

    但是萧深亦铁了心要跟我断了来往。

    第二天，他秘书Joyce真的开车来接我了，而且还态度很好的扶着我的手，把我接上了车。

    在去医院的路上，Joyce还安慰我，“顾小姐，你别再哭了。萧总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顾小姐”。呵，这个称呼简直讽刺。

    前不久还亲昵的称呼我为萧太太，现在，语气依旧，但称呼却变回了“顾小姐”。

    萧深亦这是婚礼还不给我一个，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我特么被离婚了。

    “神经病。”我骂一句，哭着撇开头。

    什么为了我好？都特么是放屁的。真为了我好，会逼着我去打胎？会说要跟我结婚？会看着我哭还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又不傻。

    一个晚上，也足够我想明白了。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但是凭什么我要听从他的意愿，让这个孩子慢慢存在了之后，又抹杀他的存在？

    我做不到。

    到了医院，Joyce扶着我的手径直去了妇产科。

    我和Joyce确认了一遍，“真要让我打了？你确定？”

    Joyce点头，“是的。”

    “那行，你送也送到了，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Joyce摇头，“萧总说，让我务必全程陪同顾小姐。”

    “行。”

    意思就是，不打掉这个孩子，就不走了是么。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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