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火光电石之间,几道幽森的寒光闪过,黑暗中帐篷上相继溅起无数道血痕,耳边划过如鬼魅一般惨烈的叫喊,一具具尸体相继倒下。
慕容楚辞浑身阴鸷的坐在对面的帐篷里,他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此刻呈现在他跟漠离眼前的却是让他俩终生难忘的修罗场。
琉璃跟霓裳两人心急如焚的架着马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军营,如眼的便是跟慕容楚辞看到的是一样的场景。
那墨色的帐篷被几道寒光撕裂,在夜空中缓缓落下,周围躺着军营的人那横七竖八的尸体。
只见白芷荞在夜风中飞扬的白衣上沾满斑驳血迹,浑身散发着嗜血的狠戾,手持一把长剑阴鸷的指着,剑下这唯一还活着的士兵。
士兵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不由自主的瘫跪在地上,看着白芷荞那阴寒而带着血水的脸颊,如同看着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看着夜色中的琉璃,怔怔的与霓裳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芷荞,那眼里是漠离从未见过的惊悸。
漠离心下蓦地一滞,手里的长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听见着声响动,白芷荞猛的侧头,那嗜血的眼眸崩射出一到阴森的寒光,仿佛穿透了帐篷一般直直的射了过去。
就这一双阴辣嗜血的眼眸,如天际坠落的陨石,狠狠的击中慕容楚辞的心海。
他虽然依旧威严的坐在帐篷里,整颗心却被深深的震撼着,让他彻底忽略了身后漠离的惶恐。
白芷荞那双眸里蹦射的寒光,似夜空里蛰伏的苍狼,一如当年在雪山上那拿命去博的自己。
霓裳整个人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忘记了天南地北,白芷荞跟他主子有的一拼,都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看着倒在血泊中那无数的尸体,眼前的士兵早已吓的魂飞魄散,跪在比恶鬼还可怕的白芷荞面前,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在远处篝火的照耀下,白芷荞的长发在夜空中丝丝扬起,泛着点点星光。
浑身都是嗜血的杀戮,用长剑残忍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士兵,一如那黑夜里藐视苍生的王者。
“谁让你们来的。”白芷荞清脆的声音,毫无温度的在夜空中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万年寒冰。
“漠离,是漠离,漠离说,这帐篷里的女人是王爷赏给我们的,我们真的不知道是王妃您在里面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王妃饶命啊。”跪在地上的士兵慌乱的说着,整个人早已吓到六神无主,跪在白芷荞脚下不停的给她磕头求饶。
听着士兵的话,琉璃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滋味,一双眼眸不由得蒙上一层水雾,很是失望与懊悔的盯着远处那点着烛火的帐篷。
接受到琉璃这样让人心悸的眼神,漠离怔怔的站在慕容楚辞身后,整个人如被抽了魂一般无力,琉璃昨天才答应要嫁给他,而今天他们是不是就要这样结束了。
“但敢对本王妃有不轨之心,你确实该死。”白芷荞阴森的声音响起,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幽灵。
眼底一道寒光闪过,士兵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不停喷血的脖子,直到没了最后一丝气息,都没来得及闭上那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睛。
白芷荞微微抬眸,毫不犹豫的扔掉手里的长剑,敛下那一身的杀戮,缓缓走向霓裳和琉璃。
她那浑身还未来得及掩去的狠戾,让琉璃脑子一片空白,这样的她对琉璃来讲实在太过陌生。
看着霓裳跟琉璃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白芷荞心里升起一丝异样,随着琉璃的眸光,微微扭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前面那亮着烛火的帐篷,她知道慕容楚辞跟漠离就在里面。
微微垂眸,白芷荞优雅的迈脚走向那马车。
路过琉璃身旁,琉璃心下猛的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样从她身边悄悄的流逝。
白家已经没了,难道还指望白芷荞活的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至少她应该庆幸,现在白芷荞还是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琉璃怔怔的站在那里,鼻子忽然有些酸涩,耳边却传来白芷荞很是空洞的声音:“别看了,回去吧。”
琉璃猛的转身看着白芷荞远去的背影,白色的衣裳上染红了斑斑血迹,整个人却那么的桀骜不驯。
心下忽然被无限的喜悦填的满满的,琉璃忍不住的会心一笑,紧紧跟上白芷荞的脚步。
霓裳满眼阴辣的扫过对面的帐篷,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寒光,今日之事,他们北岳记下了。
慕容楚辞把白芷荞送给军营里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总有一天,她主子会替白芷荞讨回来。
看着白芷荞乘上马车渐渐消失在夜空,慕容楚辞坐在帐篷里,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目光却涣散而空洞,一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心下泛起他自己都越理越乱的思绪。
琉璃走了,漠离在慕容楚辞身后整个人如卸了气一般,他好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