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白川学院,高中部,一年级A班。
陈逸墨和一个扎着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土气妹子对视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隔一张课桌。
——陌生的男女对视超过七秒钟,就有可能擦出爱的火花。
陈逸墨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
面前的土气妹子是他们班的班长,三色院堇子。
她的视线在这一刻夺目的有些刺人。
“关于我昨天问你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三色院堇子没有浪费时间的习惯。
她选择单刀直入。
在高一年级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参加了社团。
唯一面前的这个长相耐看来自东方那片土地的留学生硬是什么社团都不参加。
当事人非但不对此有所解释,甚至还坦诚自己是光荣的归家社的一员。
这就很让她这个班长难做了。
毕竟,她这个班长要直面的班主任是整个白川学院最知名的女老师。
——平冢静。
据说,她曾经在学生身上练习格斗技。
对此,三色院堇子表示怀疑。
但同样的,三色院堇子也没有兴趣亲身去验证这样传闻的真假。
“考虑好了。”
陈逸墨点点头。
“我很赞同班长的说法,青春就应该是挥洒汗水的。”
三色院堇子眼前一亮,跟着微微颔首。
她即将完成班主任交给她这个刚入职的班长的第一个任务!
光是想象平冢静老师给她的许诺,她就激动的浑身发抖。
她可以拥有在周五的午休时间一直到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下课为止都待在图书馆里而不被任何老师任何人打扰的权利!
而且,能做通面前这油盐不进的家伙的工作的话。
想来也是一件足以让人半夜从被子里笑醒的好事。
她已经做好嘴角轻扬露出一个完美班长应该具备的笑容的准备了!
“但是。”
陈逸墨的话锋一转。
“我想,作为一个学生,作为一个爱学习的学生,我理应把所有的时间都利用起来。”
他这样说道。
“所以,很抱歉。”
他垂下了头,一副歉意的模样。
“请容我拒绝。”
三色院堇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这家伙的发言实在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刚才还彷若在云端的她一下子坠入了地狱。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强忍住了想要取下眼镜,开始diss面前这上课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发呆家伙的冲动。
“这理由恐怕不太合适吧?”
三色院堇子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语气罕有的强硬了起来。
以往她给人的形象都是柔声柔气好脾气的姑娘。
像是现在这样语气强硬的像是另一个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至少陈逸墨是第一次见。
“不,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陈逸墨不闪不避的迎上了三色院堇子的视线,“比如有的同学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干掉体育老师。而我就做不到。”
“就像班长你独爱夏目漱石的《心》,而我喜欢太宰治的《人间失格》那样。”
“田野的乌鸦终究是不会和教堂的白鸽合群的。”
三色院堇子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这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三色院堇子很吃力的复述了一遍。
陈逸墨点点头,“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色院堇子问道。
“有简易版的和入乡随俗版的,班长想听哪个?”
“随便!”
三色院堇子有些不耐。
她已经发现了,对话的节奏已经在落入面前这个留学生的手中了。
“那就说入乡随俗版的吧。”陈逸墨笑了笑,浑然不在意面前女孩的不耐,“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哥的世界你不懂。”
砰!
这是三色院堇子没有控制好情绪一怒之下拍桌而起的声音。
人和人的体质是不同的。
至少三色院堇子是没见过哪个成绩好的学生是像陈逸墨这样的。
每天上课除去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外就是看着窗外发呆。
老师点他名起来,他偏偏还回答的上问题。
开学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老师们也都习惯了他那种状态,甚至还会偶尔抽他起来去讲例题。
最过分的是:这人在剑道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剑道社的顾问竹川先生曾强烈要求学校要求平冢静做面前这家伙的工作,让他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