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清生气了:“我在向你拿主意呢,你不配当哥哥。”
古华道:“哦,原来你已经把我当哥哥对待了喔,看来你道貌安然,其实感情很容易被人俘虏。”
“我对得起你。”菊清在自卫。
古华说:“一个希望被任何人爱的女性,对得起我,也会对得起别人。”说着转身出门走了。菊清急了:“你回来,我给你说清楚。”古华依然扬长而去。
翌日,古华还是来到学校,菊清以为古华不会来了。晚上,二人在马路上争论。“那好,”古华说,“既然这辈子非我不嫁,留那么多情不是多找麻烦吗?你当着我的面把日记本退给姓王的。”
菊清显然觉得那样作尴尬,将日记本保存下来。“还是一路回去吧!”古华说。菊清气嘟嘟地说:“你根本不是来接我的!”女性是很敏感的,古华本是被动心情去找菊清,因日记本问题激发成主动去找,欲失去时方知珍惜。
返回峡关,二人步行,不愉快气氛还在路途上延续。
菊清说:“你们的张校长在城里碰见我,把啥话都给我说了,他说把我要回峡关中学,培养我,但必须把你赶出峡关中学。”
古华生气了:“罢,罢,我成全你,我走,我走。为了你,我认你为妹妹,你又多了一个不清白的哥哥了!”古华不言则已,言则尖锐。
菊清说:“那你不是要写调动申请才行?”古华一听这话,还真当回事呢,道:“你还当真呢!”
菊清责备道:“兴说,哪个老师都比你圆滑,你不善于保护自己。”
听了这话,古华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抗日战争时期当汉奸也叫保护自己。看来我们本质上有差别,你还未进入社会,就世故成熟了,比我醒事早。”
菊清对于古华的这种议论,却又不知所云。接下来好长一段路途沉默无语。菊清既成熟又幼稚:“过两天他要来峡关给我跑工作,不知有啥好电影?”他问古华。古华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二人距离更远。
半天走回峡关,到了街头,菊清说:“你是不是回学校?”
这不明摆着支开我吗?他本欲去她家。
晚上,菊清听说工作安排无望,镇政府不管,内心失去寄望,还是去中学找古华。“为啥不到我家里来?”菊清换了态度,埋怨的口气。古华笑笑地,道:“回来在街头分路时,你咋不这么说呢?”菊清不作声。
菊清的王姓同学果然来到峡关。他在峡关本就人生地不熟,跑什么工作?醉翁之意。
菊清显得很贤能,给王姓同学洗衣服,倒洗脚水。古华见状,妒火起,避过王姓同学问菊清:“你到贤淑噢,给我就没主动洗过衣服。”菊清说:“你不要我洗,一顿自己洗干净了。”古华说:“我从无支使人的架子,就看你主不主动了,你对王同学不就很主动吗?”菊清被说得心意慌乱。
是古华观念传统,或不够坦荡,还是菊清思想开放,无分寸?
晚上,菊清陪王姓同学看毕电影,又去了河边。古华本想发怒,转念冷思,人生天大的事到头回观,也显得不过而已,罢了!
不久,菊清被安排在庙乡初级中学当民办教师,古明就在那学校。古华要送,菊清说不。不就不吧,正好了却古华柔情心情。古华说:“我有个亲姨姨,在庙乡中学背后坡上不远,你初到那一方,也有个走动的地方,姓胡。”菊清说:“想不到你在庙乡还有个亲戚。”古华说:“是我母亲的亲妹妹,解放前被人贩子拐卖失踪,前两年我舅舅才在庙乡找到,我去认过亲,那姨姨果然长得像我舅,马脸一张。”
庙乡距峡关四十里,菊清与古华的感情后又几经拉锯,似乎距离也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