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一线
端柔坐在桌边，等得饭菜粥糕都凉了，结果等来的是女儿的大吵大闹，最喜欢的小侍女，被逼跪在自己跟前。
令狐雪就站在端柔面前，一手指着林沐曦的脑袋，和端柔说着林沐曦是有多么目中无人。
端柔默默忍受女儿喷飞的唾沫和尖牙利嘴，心疼地看了一眼林沐曦，林沐曦跪在她面前，后背挺的板直。
端柔知道这是林沐曦无声的抗议。
等令狐雪终于说完了，端柔抓着令狐雪指人的手指护在自己手里。“雪儿，你就这么不想和娘一起吃饭吗？你也该少吃点了。大早上就要姨娘给你去买蹄髈……留着中午吃也好啊。”
令狐雪直接将手从端柔的手中抽出，端柔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惨白的手背是上青筋暴起两根。
“娘，这个贱婢，她不听我的话啊。要是所有的下人都学她，那我这个二小姐，还做什么主子，和她一样做下人呗！她竟然还敢忤逆姨娘？”
端柔这才抬头看看站在门口的简姨娘，简姨娘一听令狐雪的点名，条件反射地就跪下来。一把手帕一把眼泪，这好演技，怎么不去外面搭台子唱曲儿去？
“公主，都是我的错，我就是想对二小姐好一点。在乡下，没得吃没得玩，我都贴了自己的钱，请这个求那个帮帮忙去县里给二小姐买吃的。
好不容易回来了，二小姐说是想吃蹄髈，我这做下人的就听了……”
端柔还没有说话，就被令狐雪给抢白一通：“姨娘，谁敢说你是下人，你才不像这个贱胚子呢。”
令狐雪这下子更加过分，粗壮的小手指就戳着林沐曦的额头，林沐曦双拳都已攥紧了，就差一个勾拳将她打翻在地了。我忍，我忍，就当是熊孩子我忍！
“你看看啊娘，这个贱胚子，八成是想仗着年轻貌美，勾引爹爹！”
端柔这下真的是被令狐雪气得不行，她脸面绯红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捂住心口咳嗽不止。
林沐曦还跪在地上，她蹭着双膝，推开小胖子令狐雪，蹭到端柔面前，帮端柔轻拍后背。“夫人，慢点别急，有话慢慢说。”
端柔气得都拍了桌子，可惜力气不大，只有指节轻悄悄地敲动桌面的声响：“你这话是从哪儿听的？小小年纪，你都学些什么？”
“这是我从话本说书里看的。像这样仗着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着对主母取而代之呢。”
端柔已经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沐曦自认还是能猜点端柔心思的，帮端柔说道：“二小姐，你小小年纪，夫人让人给你送的圣贤书不看，女则女戒不看，你就看这些淫词艳语的话本？你怎么对得起夫人的教诲？”
端柔在一边咳着点头，这就是她想说的，还好林沐曦懂她，能够将她的话说出来。
令狐雪本来就对林沐曦亲近端柔的事情生气，这下子她更加来气了，这个林沐曦今天早上忤逆她的命令，现在还敢来教训她？
“贱人，凭你也配说我？”只见滚圆身躯的令狐雪面目狰狞，上前两步就抽了林沐曦一个巴掌。“啪”！
林沐曦的耳朵嗡嗡地做响，一瞬间大脑陷入死机。我特么被人打了？我竟然被人打了？
管不了什么穿越不穿越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到底是谁，林沐曦忍无可忍了！
“不教训教训你，你就真不知道太阳打哪边升了？”
林沐曦一个右勾拳打在令狐雪的肚子上，不打还好，一打令狐雪就“哇”地哭出来，一滩烂泥化在地上般，双手双脚乱做一团哭得昏天喊地。
端柔在咳嗽，令狐雪坐在地上大哭，咳嗽声哭声，奴仆众人的关切声，声声充斥着这个房间。端柔的房间，怕是有几年都没有这么大动静了。
直到镇国公上完早朝回来，站在门口看着门里一团糟，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法令纹加深一重，低沉厚重的声音在众多喧闹声中脱颖而出。
“住手！”
令狐剑朗说完这两个字，房子里就只剩下端柔的咳嗽声和令狐雪的哭声……
林沐曦继续在地上跪着，令狐剑朗守在端柔床边，亲自给端柔喂药。而令狐雪则坐在令狐剑朗旁边，恨意满满地瞪着林沐曦。
令狐剑朗给端柔喂完药后，林沐曦习惯性地给端柔递上帕子，令狐雪跳下床一把将她手里的帕子给抢了过来，亲自去给端柔擦拭，还不忘记回头斜林沐曦一眼。
“爹，娘，这个贱人刚刚打我！”
令狐剑朗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拉着令狐雪的手，好好盘问她：“那林姑娘叫你来陪娘吃饭，为什么不来？如果不是你刁蛮任性，林姑娘会失手打你吗？你娘亲公主之尊都不曾打骂奴仆，看看你都什么样儿了！”
就连令狐剑朗都说她，令狐雪眼睛又红了，完了又要哭了。
“爹，我在你心里还比不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