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还真敢说
景怀信又亲自揭晓答案，他还是说了实话，无论这个实话到底有多气人。
林沐曦阴沉着脸起身将腰带拿下，狠狠朝地上一扔。
景怀信看着剩下的五个问题，“你还要问吗，还是直接脱了？”
“我刚才只不过是问了，你想杀我最混蛋的时候！”
景怀信低头浅笑：“我还以为我最混蛋的时候，是你叫我英镑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养伤……缺钱，我还偷了你的钱，应该算借，后来都十倍补给你了。”
林沐曦迟疑了一下，目光移到桌上不知道是三还是四标记的纸条上，景怀信追问一句：“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初有没有偷你钱？当然有了，怎么会没有呢。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偷了多少呢。
第一天偷了三串，后来偶尔一天五串，都用来买药了，我自己买药材自己熬药，偷最多的一次是三两。每次都是在你点完账后偷的。
后来都还回去了。所以你不知道。
大略估计下，我偷了你二十两左右。”
林沐曦坐在对面如坐针毡，这人为什么如此坦诚地说偷钱的事儿。
良心呢，道德呢？难道她林沐曦对手底下的仆人不好吗？
林沐曦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将身上松散的外袍脱掉，双手将外袍裹成一个球，径直往景怀信脸上砸去。
景怀信笑着单手接下来，将衣裳抖开，帮林沐曦的外袍给挂了起来。
现在林沐曦身上还剩一个内袍，内袍里是纱裙。
本来林沐曦是最讨厌这里三件外三件的衣服，太过繁琐，要不是今天成亲，她也不会穿这么多。
现在她巴不得再多穿两件呢！
“刚才是第几个问题，三还是四？我拿下来了。”
“三！”
这些事情，林沐曦早就知道了，不过，景怀信真的不会再骗她吗？刚才那几个问题，都是林沐曦最在乎的，关于命还有钱。
但她心底清楚，她和景怀信现在缺的，是感情。
至于信任，还是算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早就石沉大海了。
“你心里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愧疚？
我现在很暴躁，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干的，可我怎么都没办法面对，你是怎么这张脸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的！
你拿去看，这些问题你全都拿去看吧。
我知道你不会再骗我，但只要想到我要和你成亲，度过余生，我害怕……
我们摊牌吧，景怀信。
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你们刚打完仗，缺钱？有钱人又不止我一个，我才有几两银子？
你这样的出身，怎么会想要娶我，你告诉我吧……我怕，我怕你哪天又来杀我！”
林沐曦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再玩这个游戏了，她很害怕。
即使以前被景怀信坑，她反应过来的那些都是小事，她能忍就忍了，谁叫景怀信也帮了她很多。
可命就一条。
景怀信双目澄澈：“沐曦，我娶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努力地活着，我不缺你手上的那点钱。
至于愧疚，在这五年里，我已经饱尝了。一想到你独自一人在大顺带着不是你的孩子周旋，我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我会那么喜欢你，我在见到你去藏地契的那一晚，我就带你走了。”
林沐曦想起那一晚了，她藏了两份地契，可是最后只找到了一份，原来那晚是景怀信跟着她……而她不知道。
“我确实是宣朝的信王，宣朝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可你知道，宣朝中途易主十年吗……
这五年里，我找了很多人来保护你的安全，渗透在皇宫，民间，生意场上。
四年前你在通州买地，钟旻没轻重地害死了一个病重的老太太，你又内疚又难受，不仅亲自上门道歉还跪地磕头，还给了人家很多银钱。
可那头还是不卖，你知道最后为什么又会卖给你吗？
三年前你在南边想开绣庄，里面一个绣娘弄假户籍，她的青楼老鸨告你，你想帮这个绣娘又渗透不进那边的关系网，急的都发烧了。
可是最后不了了之，你的绣庄生意还一如既往地好。你知道为什么人家后来又不告你窝藏贱籍吗？
还要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
林沐曦过去五年的记忆全都涌上大脑，她原本以为是她足够幸运，遇事化解，到头来这些幸运，都是人为的。
“让我猜猜，你这里应该有一个问题，问的是这五年我找谁监视你的吧？
我告诉你，是林美元！
当初她的腿废了，我猜到你愿意一辈子照顾她，可她是你非常信任的人，所以我决定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做的不错，我还给她很多别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