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城摸了摸自己的袖扣,侧脸:“姜厅长,人还没来?”
“急什么。”姜昊这会儿倒也好奇了,究竟是哪个小姑娘。
能让这两人这么急?窗外能看到两个人影过来。
姜昊拿起茶杯,淡定的开口:“看,这不来了吗?”
说完,目光倒不转移。
墨言卿表情一向寡淡,一双好看的眸子半眯着,双手环胸,懒懒散散的靠着门框,身形修长。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帘。
墨言卿下意识的站直,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跟在警务员后面,微微低着头,慢慢走过来,校服外套挺宽松的。
披在她身上显得越发清瘦单薄。
敞开的外套里,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有血迹。
墨言卿向来对血的味道异常敏感,人都还没来,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墨言卿斜靠在门边,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表情挺冷漠的:“左手。”
翟初羽听到声音,一抬眼就看到了墨言卿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抿唇看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的抽出口袋里的手。
来往这么多人,好像没人发现她手的问题。
伍城看到翟初羽好好的来了,微微放心,可下一秒,他看到翟初羽的手从口袋里掏出。
小姑娘的手白皙,指甲修剪的干净莹润。
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此时这只手沾了猩红的血。
有干涸的,也有还在往下滴的。
墨言卿垂眸,低头,用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里面有两道伤口。
横穿手心,刀口很窄,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有血不断渗出来。
墨言卿是医生,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伤口是有多深?
“疼?”墨言卿盯着她已经鲜血殷红的左手,眉间的皱着越拧越深。
“大叔,我没事,别担心。”翟初羽摇摇头。
听完,他脸色更沉了,好看的轮廓紧紧的绷着。
都这样了,还在考虑考虑别人的心情,真不知道小孩到底什么样的人。
他沉沉的看了那手一会儿,眸底光影浮沉,压下心中的怒气,侧眸吩咐:“伍城,把车开过来。”
车上,墨言卿拨了个电话:“童医生,我是墨言卿。”
车里很安静,只有墨言卿的回声,音色低沉,音域偏暗淡,像缓缓流淌的大提琴声,优雅醇厚。
真是一把好嗓子,翟初羽盯着墨言卿,莫名的想要摸一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那边大概问了些题外的话。
墨言卿耐心又礼貌的回:“嗯,是我的朋友。”没有详谈。
匆匆几句之后,墨言卿说了声:“麻烦了。”
道了谢,他挂了电话,目光微灼,看着翟初羽的脸:“小丫头,清理完伤口,我再带你去骨科。”
翟初羽突然觉得,有个当医生的‘叔叔’,很走运,她点头,说了声好。
见了鬼的想享受一回被照顾的待遇。
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却异常默契,熟稔却又不像亲昵。
姜昊本来就是陪人走一趟,眼下我看着墨言卿的表情,说来这么多年。
他好真没见过墨言卿发过什么大火,眼下让他忍不住侧目。
不由坐直了身体,偏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省局,茶杯磕在了桌子上。
发出‘咣当’一声响。
省局局刚回到家,凳子都没坐热,就被警务员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姜厅长来他管辖的警局里巡查了!
他不认识墨言卿跟伍城,但却认得姜昊,见姜昊对墨言卿这么客气。
眼下又摔了茶杯,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怎么回事?你们还动用私刑了?”他偏头看向段警官。
段警官把带来的口供递给姜昊,又把了解到的复述一遍。
休息室很安静,除了他的声音没有其他人开口,警务员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局里的办事大厅。
翟初羽走的突兀,王局心里却是不平静。
翟星觅嘴角往下压了压,看陆逸岑打完电话回来,低声开口:‘妈妈,逸岑,我们先回去吧?爸还在等着。’
代玉芳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闻言,也没说话,只看着陆逸岑。
陆逸岑看了眼翟初羽被带走的方向,顿了顿,好半晌才低头看着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