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非奸即盗
温声细语，跟哄似的。
简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认识墨言卿七年二楼，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柔肠百转的样子。
墨言卿那厮，矜贵到了骨子里，就差遁入空门普度众生去了。
哪里食过人间的烟火，更别说男女滋味了。
翟初羽跟着墨言卿进了办公室，与其说办公室，其实更像是诊室。
有两台她叫不上名字的仪器，一张挂了帘子的床，实木柜子上放满了文件。
摆放的很整齐，一张电脑桌，电脑旁边有一套外科医生专用的手术刀。
很像墨言卿的风格，简单有规整。
墨言卿上前，将医用检查床的帘子拉开，取了自己挂在木质挂衣架上的外套。
铺在床上：“小丫头，你坐这里。”
翟初羽顿了两秒依言坐下，说了声谢谢。
墨言卿抿唇笑了笑，在镶嵌式的玻璃柜里取出包扎用的棉布，消毒水与麻药。
放在托盘里，端过去放在医用床上。
戴好手套，墨言卿俯身，端着翟初羽的下巴。
即便隔着塑料手套，他的手依旧冰凉刺骨，翟初羽不觉往后退了退。
“别动。”墨言卿低声说。
她就不动了。
墨言卿垂着眼，细细的缠好绷带，消毒水掠过两道伤口，皮肉外翻。
因为翟初羽皮肤过分白皙透着光，鲜红对比的就愈发的明显。
看的人心脏紧锁。
他顿了顿，又清清嗓子，抬头：“小丫头，你……”
就看到翟初羽左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歪靠在椅背上，头偏着，看着窗外。
灯光在她漆黑的眼底印出一片光影。
双眼略微眯起，细看，漫不经心中又透着几分游戏人间的玩世不恭。
翟初羽手没动，只是微侧着头，嘴角的弧度慢慢张开：“什么？”
一句‘要是疼的话就说’硬生生的被墨言卿憋了下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避不让的，那双眼睛装满了星辰大海。
消毒完，墨言卿小心翼翼的帮她用最漂亮的针法缝好。
确保她手心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缝好针，墨言卿拿着手机出去靠着墙根跟韩景琛通电话。
“满十八了就好，”墨言卿目光沉沉落在门上，晦涩不明，指尖染着一根烟。
表情依旧懒懒散散的，说出的话却挺残酷的：“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
翟初羽的包扎好了，麻醉时间估计也差不多过了。
墨言卿放下电话，下意识的就想要掐灭烟。
“大叔，不用避着我。”翟初羽想了想，又歪着脑袋，靠在墙上，看着他的眼睛，挑着眉笑：“给我一根？”
尾音轻挑。
墨言卿面不改色的掐了烟，扔到垃圾桶。
顺带把自己兜里的烟也扔了。
“小丫头，以后不准碰那些东西！”翟初羽知道他说的是香烟，并不是在指责她这次打架的事。
“大叔，你不是也碰吗？”翟初羽右手指了指垃圾桶。
“以后不会了。”墨言卿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手腕的触感让她胸膛中的心脏，顿了顿。
墨言卿的手，真凉。
往来的护士看到墨言卿时不时上前问候，多为年轻的小姑娘，羞羞涩涩的。
墨言卿一一回应，只是淡淡颔首，不言不语，白衬衫配黑西裤敞着医生白袍。
很普通寻常的打扮，却惹来频频注目。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心外科墨言卿，确实担得起这十二个字。
只是，有些人儿，可远观，不可近玩。
住院部的两个小护士走远了，这才敢打趣讨论。
“墨医生那张脸，我能看十年。”
同伴深有同感，做了一脸痴迷状：“那双手，我能玩二十年，啧啧啧啧……”
小护士笑：“快打住，快打住，还要工作呢！！”
两人嬉笑打闹，一时没个正行，嘴里说的最多的便是心外科那位墨医生。
倒也见怪不怪，人民医院未婚的小护士哪个不被墨言卿三个字迷得神魂颠倒的。
哦，不止护士，还有女医生呢。
比如——
“06房二号床的药配好了吗？”
女人音色清冷，中气又沉稳，听起来很干练，略显强势。
嬉闹的两个小护士闻声立马噤若寒蝉，闭口不言，低头配药。
“上班时间碎嘴，是太闲了吗？”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这位可是院长的掌上明珠，才二十五岁便当上了骨科的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