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易青接到媳妇儿递过来的眼神,瑟缩了一下,马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梗着脖子强出头,“易然,你是不知道啊,刚才,你闺女居然和娘怼了起来。这可怎么要得啊,如今外面到处都在传她名声不好,要是再加上一条……”
水易然皱了皱眉头,坚持给水蔓菁把完脉,水蔓菁将袖子放下来,淡定的转过头去,对水易青说道:“大伯这话好生奇怪,什么叫做我名声不好?始乱终弃的都不怕,我堂堂正正,我怕什么?倒是大伯,我不明白,什么不孝敬长辈,可你们这些年一直好吃懒做,我也没见着名声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啊?”
水蔓菁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水易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看的紧,马氏恨得牙痒痒的。
这些年,这些传言他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选择了忽视,毕竟他们说他们的,得益的还是他们自己。
“蔓蔓!”水易然坐在水蔓菁身边,“怎么跟大伯说话呢!你们刚刚在闹什么,吃饭都吃不安宁!”
看似责怪水蔓菁,可实际上水易然很聪明,自己的大哥是个什么性子,他会不清楚?还有自己的娘,这么多年来,一直看不上花娘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可当初花娘生蔓蔓的时候伤了身体,他水易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在做做不出来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何况,他们夫妻的事情,他不希望别人插手。
水蔓菁就把先前的事情跟水易然一五一十给水易然说了,末了,还说道:“爹,大伯娘似乎很眼馋那匹布呢!”
马氏有些害怕水易然,别看水易然一身温和气质,但全家都是一人扛着,哪怕是杨氏,也不敢太过分。
“我哪里有,我只是实话实说!二弟,娘这些年确实没怎么换过衣裳,我就看着那布料还不错,想给娘做件褂子,也不是什么烧杀抢掠,你们家蔓蔓怎么说的哟,我都说不出来!没想到这一次被人甩了之后,变得尖酸刻薄起来,这姑娘家,要是以后都这么尖酸刻薄,可怎么好哟!”
水蔓菁闻言就要发飙,前世她就是个火爆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后面去了非洲那地方。
水易然淡淡的回了一句:“大嫂,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看着你们家守家受仁,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他们在村里赌钱呢。”
马氏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水易青也不敢说话了,水易然拉了一把椅子,段氏急忙去给他盛饭,“娘,那匹布呢,是我不让花娘用的!布料是不错,但人家这匹布说是嫁妆,而且还是已经过世的人用的,我听着不吉利,我们家也不缺这点东西,这东西用了,谁愿意穿?”
水蔓菁不得不暗暗在背地里伸出大拇指,她爹才是最厉害的人啊。
“娘,那家人我也知道,二哥说的不错,听说那老太太生前最喜欢那匹布了,说是她娘买了一头猪给她买的,那老太太死了之后,他们为了留个念想,也舍不得,就一直留着。你们要是用了,当真是不吉利,要是人家喜欢,晚上来看的话,穿谁身上谁睡得安稳啊!”
水易城说着就对水易然递了一记眼色,水易然微微挑眉,算是默认了!
杨氏自然是没有得到那匹布,水易然觉得自己尽早拿出去还给人家比较好,这是人家的纪念,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不适合。
水易然吃的还是他们先前吃的那些,水易城有些不满,跟杨氏抱怨了几句,哪知道杨氏对着他就说道:“鸡蛋不要卖啊?我们全家都吃的这个,怎么就吃不得了?全家就你是个傻子,人家妻子孩子都有了,就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这老骨头不要给你攒钱娶媳妇儿吗?还有你妹妹,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不能为你妹妹想想,你自己出去看看,别说罗下庄,就是附近十里八村,有谁一把年纪没嫁出去的……”
水蔓菁忍不住笑了出来,水依依脸通红,站指着杨氏,跺跺脚,委屈的低吼:“娘,有你这么说我的吗?”
说完,水依依就跑了,马氏这会儿没有得到那匹布,心里正不爽呢,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氏正找不到人出气呢,见水蔓菁和马氏憋着笑,就指着她们两个说道:“笑什么笑?正事不做,就知道偷奸耍滑,老大媳妇儿,你今天赶紧去地里,把菜园子的地给我翻了,马上就过冬了,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你别成天跟个抱窝的老母鸡一样,窝在床上等着我做点菜给你吃啊?”
说完马氏,又指着水蔓菁:“还有你,没事就赶紧滚上山去,给我砍柴打猪草!”
水易然不高兴了,冷着脸,“娘,蔓蔓身体还没好,你要做什么,我去就行了!”
段氏也急忙说道:“是啊娘,打猪草,等下我去就好了!”
杨氏冷哼一声,“哼,就她娇气,就她了不起,要不要我做饭喂她当祖宗供起来啊?”顿了顿,指着段氏:“还有你,你嫁到我们水家,我们是怎么亏待你了?这么多年,你却连个蛋也不下,你要去就去,别在家里碍我眼!”
段氏被杨氏这么一骂,又当着全家的面,她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