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心里很不爽,她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要别人来教育?
水易然一直没开口,杨氏饭桌上问了几句,他不咸不淡的回了几句,随后就站起来,说道:“福婶那边,我还要去看看。蔓蔓,你吃完了吗?”
水蔓菁马上放下碗筷,这一桌吃的真的太难以下咽,白水煮菜,加上窝窝头,粗粮做的窝窝头,硌得她喉痛发痛,一听到水易然叫她,毫不犹豫站起来。
杨氏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水易然叫水蔓菁做什么,可水易然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别人总是问,因此,她也不好问。
“我也吃完了,老二媳妇儿,你把碗筷收拾了。”等段氏点点头,她又望着马氏:“等下去把猪草全部切了,明天你早点起来做饭!”
水易然听了,觉得还算公平,就带着水蔓菁走了出去。
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刚出水家,后脚马氏就说道:“娘,我今天气得肚子痛,明天早上我要是能够起来,我就做饭,我要是起不来,就只好麻烦弟妹了!”
杨氏没说话,站起身就走了,水依依见她走了,也马上跟了出去,这饭菜,她吃不下。
马氏明白杨氏的意思,于是,她凑到段氏身边,亲昵的拉着段氏的手:“弟妹,我今天真的被气坏了,肚子正疼着呢,切猪草的事只好麻烦你了……”
“娘,二婶还有很多事,你哪里肚子疼,我看你好得很呢!”水守财老实,他娘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是有病?
马氏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那个好堂妹搞出来的,真是,我没见过这么傻的人,送上门的钱都不知道要!你看我家,吃的是什么?你大哥要说亲,上面还有两个小叔小姑,哪一样不要花钱?那卓大人愿意给,她就不知道要啊?”
段氏越听越疑惑,拉着马氏的手,“大嫂,你说什么?”
马氏这才想起来,段氏今天上山砍柴去了,哪里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于是,她添油加醋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段氏越听越眼红,她的女儿,却被人如此糟践,想到刚才马氏说的话,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大嫂,你刚刚说什么?卓铁牛来我们家?为什么?退亲?”
水易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马氏那高亢的声音,异常幸灾乐祸,水易城进来就看到段氏眼眶红红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当水易城听马氏再说一遍,气得手在桌上狠狠的一拍:“好你个卓铁牛,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纵容他媳妇儿来我们家闹事,我去找他算账!”
段氏一把拉住他,马氏在一边说道:“哎哟喂,他小叔,你干什么啊?真是的,你怎么骂人呢?人家现在可是百户大人,正七品呢,和县令大人平起平坐,你这样说,要是让人听到了,可怎么得了啊?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我们考虑啊,家里还有人呢,我还想着拉点关系,把你几个侄子弄到卓大人身边去呢,将来有出息了,还不是你们光耀你们水家门楣?”
水易城一听就怒了,指着马氏就说道:“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为你们考虑?当初是他卓铁牛放弃了于我们水家的婚事,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你还想着将守财他们送去?你是不是傻?那种人,你相信他?正七品?他正七品算什么?一个小小的百户,就敢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你倒是放心进守财他们送去,你也不怕将来守财他们连你们都不认了?二嫂,你别拉着我,看我不去教训他,欺负我们水家没有男人是吧?趁着你们几个女人在家闹,真是好大的脸面啊!这一次,我要是不好好收拾他,我就不叫水易城……”
水易城跳得很凶,段氏拉不住,就是马氏,听到他这个小叔长篇大论的怒骂声,太阳穴突突的跳,她阴沉着一张脸。
杨氏和水依依在屋里听到这一长串的怒骂声,急得从屋里跑出来,马氏最小的儿子水守仁见他们超姐,瘪瘪嘴,跑了出去,家里没一个人发现。
跟着水易然来到福婶儿家的水蔓菁,此刻正认真的望着水易然给福婶儿把脉,她没注意她对面福婶儿的儿媳妇桂氏,正一双眼睛盯着她。
水易然又问了福婶儿一些话,“……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现在大约多久发一次?每次都这样……”
经过一番询问,水蔓菁几乎可以确定福婶儿就是癫痫,只是她的癫痫不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水易然皱着眉头,打开药箱,拿出纸笔和墨,刷刷的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等下我给福婶儿抓几幅药,先吃吃看。福婶儿,你最好不要单独一人出门,若是再发病,没人在你身边,你去的地方又危险,那到时候你就危险了,切记切记!”
福婶儿忙不迭点头,送水易然和水蔓菁出来的时候,福婶儿家的人都感激不尽。
水易然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了脚:“蔓蔓,你说黑头今天被蛇咬了?”不等水蔓菁说话,他提脚就走:“走,我们去看看!”
罗下庄东南角,曾经这里是一片荒废的荒地,原本住在这里的人们渐渐搬走了,留下颓败的地基和几间破房子。
如今,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