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诧异的望着桌上的点心和一整只烧鸡,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眨眨眼睛,还是不敢相信,凑近闻了闻烧鸡的味道,“蔓蔓,这……刚刚不是都扔了吗?”
水蔓菁狡黠地朝段氏笑了笑,“娘,快吃吧,我在周家吃了一些,等下我去看看奶那边。”
段氏依旧不敢吃,犹豫了一会儿,拿起一块点心又放下,说道:“还是给你奶他们送去吧,我们,我们独自在家里偷偷的吃,要是让你大伯母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闹起来的。我们家现在还没分家,有吃的理应分给大家一起吃,吃独食,这个,这个……我做不来!”
水蔓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个子小,年纪小,没少被福利院的小朋友欺负,他们将吃的藏起来,不给自己吃,所以,她常常饿肚子。
后来年纪大一点,有吃的,也自己躲起来吃,分享神马的,也是随着年纪长大之后才渐渐学会,但也是那种礼尚往来,要是单纯的付出,她可不会,因为她不傻!
可如今看段氏,就像个傻子一样,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她就会想到这个傻女人对她的好,她只能暗暗在心里叹气。
“娘,你别总是想着他们,这些年,你和爹为这个家做的贡献以及够多了。这点吃食,是我自己省下给我的亲娘吃的,娘,很多时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能有回报,礼尚往来,才是正理。而且,你若是只想着付出,会将一个好人养坏的!”
丢下这句话,水蔓菁走出他们家低矮的房间,朝堂屋那边走了去。
“……他二叔,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家的那些破事,娘才一着急就……就晕过去了!你现在还说那些有用吗?叫我们不要惹他生气,也不想想,是谁惹她生气的!”
“大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怎么滴,我说错了啊?本来就是啊,一个姑娘,被人抛弃之后,你觉得还有什么好的名声?能嫁出去不错了,要是一辈子留在屋子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那才丢人呢!”
“你给我闭嘴!”
“你们都别吵了行不行?二哥,你别在我们面前窝里横啊,娘现在都没醒来,你还不快点扎针?”
“……”
屋子里乱糟糟的,水依依的哭声,马氏的咒骂神,还有水易城调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水蔓菁走进来,水守钱和水守家早就端着碗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水易青则躲在门后,生怕自己被牵连到,只有水守财,站在最外面,想进去还挤不进去,想说点什么,可还不知道说什么还,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水易然正在低头准备给杨氏针灸,她扒开水易城的手,挤进去一看,急忙叫住水易然:“爹,奶只是气急攻心,用不着扎针,看我的!”
水依依还来不及阻止,水蔓菁就一只手掐在杨氏的人中上,水依依急忙对着水蔓菁吼道:“你干什么啊?你滚开,滚开,你懂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在这里捣什么乱?”
说着,就伸手要推水蔓菁,水易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水依依的手,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走开,你才什么都不懂!”说完,强行将水依依拉开,自己和水蔓菁蹲在杨氏身体两侧。
“唔~~”
一眨眼的功夫,杨氏就缓缓睁开了眼皮,水易然急忙将她扶起来,关切问她:“娘,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杨氏摇摇头,一扭头看到了水蔓菁那张脸,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一把推开水蔓菁的手,自己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却站不起来,最后还是在水易然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哼,我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全身不舒服,你们现在一个两个都长大了,不把我当回事了,一句话就要分家,分吧,分吧,不要管我了,你们的爹走得早,你们也长大了,我也该去陪他了!”杨氏自暴自弃,弓着背,坐在凳子上,水依依急忙去倒了水,马氏一把拉开水蔓菁,自己凑到前面:“娘,你别生气,别生气,谁说我们要分家的?我们不分家,村里的人说了,有父母在,不分家,是吧他二叔?”
马氏说着,急忙给水易然递眼色,水易然理都不理她,杨氏等着水易然给她台阶下,但水易然性子也比较倔,不肯低头,不说话。
杨氏心里更加来气了,“父母在?你们爹早就死了,还在什么啊?估计就剩我这个老太婆,格外碍眼吧,分吧,分吧!等你小弟和小妹的亲事有着落了,就分家,我都这把年纪了,等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也该去地下找你爹了!”
杨氏这话说得极为心酸,水易然的心不由得就软了,他蹲在杨氏身边,轻声说道:“娘,蔓蔓是我的女儿,我如今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外人这么说她,我都会上前跟人家理论,何况你们还是我们父女两最亲最亲的人,蔓蔓也没做错,如果非要说错了,是我错了,当年我就不应该给她定下这门亲事,是我看错了人,才使得我的孩子受苦遭罪,好不容易蔓蔓看开了,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就不要总是提这件事了。我说过了,蔓蔓以后跟我学治病,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