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蒋婆子把自己的要求说了,然后就淡定的坐在一旁,看她的样子,似乎这是对这事不很在乎,这反而让杨氏心里有了一种紧迫感。
杨氏看了一眼屋外,轻声说道:“你三弟还没回来?”
水易然也跟着看了一眼,“估计没回来。娘,那姑娘你也见过,也到我们家来过,我们都觉得可以,只是这五两银子,有些多了吧?我们这一带,一般情况下都是二三两银子的彩礼,到时候还有走人情以及办酒席,都要花钱,算下来怎么也得五两银子,你说对吗?”
这时候蒋婆子悠悠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啊,要不是人家姑娘觉得易城这孩子挺好的,也勤快,人也没有什么毛病,人家指不定还不愿意呢。一般人家那是一般人家,水大夫,你好歹也是我们十里八村的名人,人家姑娘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宝贝得很,这次啊,我也是看在大嫂子的面子上,头一个跟你们家说的。”
杨氏着急得很,“哎呀老二,你别说话了。”顿了,她急忙对蒋婆子说道:“大妹子,你别跟孩子一般计较啊,我们家老二啊,人就是这样,说话不太好听,但心眼好!”
蒋婆子笑了:“我当然知道啊,我们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水大夫仁心仁术,要不是他,不知道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呢。只是大嫂子,这事吧,不是我说了算,我来之前,姑娘的爹就说了,他们家那边亲戚多,这五两银子,到时候还得走亲戚,另外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想给孩子去镇上买几身衣裳。”
此时此刻,杨氏满心想着自己的小儿子,都这么大年纪了,下面还卡着一个妹妹,再不成亲,妹妹都要成老姑娘了,她实在是没时间了,而且那姑娘她见过,还挺不错的,说实话,她很满意。
想到这里,杨氏看向水易然:“老二,我刚刚跟大妹子也说过了,五两银子呢,我们家确实困难,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你弟弟年纪不小了,他勤快能干懂事,我一年一年年纪大了,不知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就找你爹去了,你弟弟和妹妹还孤家寡人,我这心总是放不下的。”
“哎哟大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看你啊,就是长命百岁的命,你将来还要等着抱孙子成孙子呢,枝儿是我打小就认识的姑娘,孝顺,勤快,等她过了门,你可要好好享享福,怎么竟说这种昏话?”蒋婆子对水易然还有几分尊敬和忌惮,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
杨氏眼前似乎出现了蒋婆子所描绘的画面,不禁欣慰极了,“哎,都说儿女是前世的债,我那老伴儿啊,早早的走了,倒是轻松了,留下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如今,还要操心他们成亲的事情,哎,大妹子,还是你幸福啊。”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水易然沉着脸,水易城刚从山上砍了一捆柴火回来,夕阳下,他身上的汗水闪烁着光,光着膀子就走了进来、
蒋婆子不禁看愣了,年轻小伙子,身体好,也勤快,难怪枝儿那丫头看上了。
廉枝儿长得好看,白净,干活又利索,远近有点名气,再说廉家就这么一个姑娘,自然宝贝,而且,他们商量好,要是能说通,自己能拿不少谢媒钱。
“易城回来了?哎哟,小伙子真是太勤快了,快坐下喝口水!”蒋婆子那双市侩的眼睛上上的打量水易城,殷勤地给他倒水,心里想着,难怪枝儿那丫头回去之后就咬定自己要嫁给水易城,这小子长得好看。
水易城规矩的叫了蒋婆子一声,坐下来,仰头一口气接连喝了三杯茶水,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儿子,上次见过的枝儿姑娘,你还记得吧?”杨氏打趣自己的儿子,语气带着调侃,试探性的问道:“娘觉得不错,定下来如何?”
水易城认真想了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定律,娘总在自己耳边念叨,要是家里有钱,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而且那姑娘他见过,还行吧,就点点头,“娘,你拿主意就行了。”
杨氏满意的笑了笑,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娘给你做主,定下来了。不过这事啊,就是要麻烦麻烦你二哥,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你二哥要是不帮忙,家里肯定没法子。”
“娘,二哥哪来的钱?他赚的每一文钱都交给你了,你怎么还问二哥要呢?家里钱都在你手里,你找二哥做什么?不就是成个亲,别人家也就花那么多钱,难道不够吗?”水易城很清楚这些年若不是二哥养家,这个家早就垮了,如今娘来找二哥要钱,二哥从哪里拿得出来钱来?
杨氏气得肝疼,自己是为了他好,他倒好,一心想着自己的二哥,“家里难道就你一个要成亲啊?不想着你妹妹吗?你成亲要五两银子,五两银子,没有那么多钱,人家姑娘也不肯嫁,这五两银子出了,家里哪还有什么钱?”
杨氏怒了,指着水易城,水易城一听,当即就黑了脸:五两银子?一般人家成亲就二三两银子聘礼,五两银子,怎么那么多?要这么多钱,我不成亲了,行不行?我早就说过了,不行就紧着妹妹先来,又不是一定要我成亲了,妹妹才能成亲?先前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