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镇上,水蔓菁和水易然还没开口,马上就涌上来一群人,他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搀扶着老人,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穿着打扮得体的有钱人,一堆人将他们父女两围起来。
水蔓菁赶紧站在高处,对下面的人挥手说道:“大家不要吵,不要吵,一个个按先后顺序排好队,不要挤在一块,你们要这样,我们父女两也没法看病啊!”
在水蔓菁的调解下,不管什么人都按照顺序排了起来,可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连个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压根没法看病,她沉住气,附近就是他们昨天看病那个孩子的家,她先对大家说道:“你们人太多了,这样吧,我去问问那家大嫂,能不能在他们家看病。”
等水蔓菁去问,水易然很好奇,就问道:“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啊?大家都赶在一天生病?”
原本一句玩笑话,却不曾想不少人告诉他:“水大夫,我们是被医馆的李大夫赶来的,他说他不愿意给我们这些穷鬼看病,说是没钱赚。我们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看到你真的太好了,我家儿子……不知道怎么了,想请你帮忙看看。”
“我们这些穷人他不愿意看,至于那些有钱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大夫,我们也是没辙了,李大夫他看不了,还说你们父女两是神仙,找你们一定能行,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好跟着他们来这里找你们,昨天有人说看到你们在这里看病,原本我们打算去水家的,那人却说你们今天还要来给孩子看看。”
水蔓菁给这家的孩子打了一针消炎抗菌针,叮嘱可以喂点流食之类的东西,主人家不好意思,拿了一百多文钱出来,战战兢兢的递到水蔓菁面前,水蔓菁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起来,“大嫂,这钱我收下了,是这样的,外面很多看病的人,大家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我们父女两也不好让他们直接回去,我们想借你们家的屋子用一下,不知道……”
“小大夫,你用吧,你用吧,别说要借用屋子,哪怕是要借用我们的命,我们夫妻都给你,你就是我们的恩人,要不是你,我们家孩子……谢谢你,大夫,谢谢你,我给你们端桌子,你等着啊!”
望着质朴的农村妇女,水蔓菁不禁感概,这个年代的医患关系真是太纯洁了,病人几乎无条件相信大夫,和那个医患关系紧张的年代大不相同。
水易然坐在桌前,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把脉,而她,就坐在另外一边,水易然看的内伤,她则看外伤,对处理那种紧急的病情,她比较在行,因此,他们父女两分开行动,快了很多。
终于轮到一个富人,他手上牵着一条铁链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他们中间围着一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眼眶突出,头发蜡黄,形容枯槁,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正常人。
水蔓菁让他坐下,“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也不知道!”男人说完就低下头,他身边站着的应该是他的父亲,一手抓紧铁链,坐下来赶紧说道:“小大夫,我听周家的管家说,是你救了周家的那位少爷,我这才带着犬子来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他……自从半年前他第一次发病,每次都暴躁得很,一次,竟然把他媳妇儿的耳朵给咬掉了,我们真的是担心,每次他发病都要咬人,甚至要杀人,我们真的是害怕啊,没办法,只好将他锁起来,可这样下来也不是个办法啊,看他一天天消瘦下去,我和他娘都快急疯了,以前我们在李大夫那里看,看了几次,也没什么作用,这次,他让我们来找你,说你有办法,一定能看好我们!”
水蔓菁不禁翻白眼,心里暗暗想:这个李大夫还真是个小心眼,说什么一定能治好,当她是阎王爷啊,要谁活就活,要谁死就死?
“你别着急,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这样的,你看,他的病呢,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不过,我首先说好,我是大夫,我可不是阎王爷,什么叫做一定能治好?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作为一个医者,尽我的努力!”
“这……”那富人有些犹豫,一则水蔓菁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二来他也只是听周家的人说,自己却从未亲眼见过,毕竟,人命比不得别的。
“你要是犹豫,那就去找李大夫吧,后面还有人呢!”
“不,不,不!”那富人急忙摆摆手,“小大夫,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而是我儿子犯病的时候实在是太,太吓人了,你看我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丁了吧?他们两个有时候都抓不住他……”
话刚还没说完,原本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的男人突然暴躁起来,先是使劲扯了手腕上的铁链子,差点将他老爹拉到在地,幸好他身后的两个家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在桌上,看他们十分熟练的拿出绳子,动作麻利得很,将他捆上,那个富人不禁眼眶微红,差一点老泪纵横,他眼巴巴的望着水蔓菁:“小大夫,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高了一点,钱真的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别说钱了,哪怕是砸锅卖铁我也给你!”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水蔓菁不禁感概,她摆摆手:“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