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蔓菁提着药箱就跑了过去,水易然紧随其后,看到水蔓菁正蹲在地上给卓铁牛检查身体,水易然板着脸对周氏和家里的下人说道:“我们现在要给卓大人诊断,闲杂人等,先出去等!”
周氏一听,急忙叫丫鬟和下人出去,而她自己伸长了脖子,满是担忧地望着水蔓菁和地上的卓铁牛,不知道她担心卓铁牛的身体还是担心水蔓菁和卓铁牛之间那点过去。
水易然见下人走了,周氏还站在原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卓夫人,请你也下去!”
水易然是水蔓菁的亲爹,他亲眼见到水蔓菁如何治病,这样奇怪的方法,若是周氏见到了,肯定会惊讶,指不定到时候毁影响他们看病。
“我也要下去?”周氏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他娘子,我为什么要下去?你别在这里站着,快去帮忙啊,你们要是不行,趁早给我走人,我叫了别的大夫!”
当下水易然的脸就黑了,“卓夫人,大夫看病,你在这里,会影响到我们,你要是觉得无所谓,那就请你站在门口,不要站在这里!你若是不必要,你叫了人,那我马上叫上蔓蔓离开,反正这是你男人的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样的家属,水易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因此,对付他们,他有一套。
周氏咬着嘴唇,想说点什么,可看地上的卓铁牛一个劲的嚎叫,她只好调转身,关上门,站在门外等。
水蔓菁蹲在地上,正在检查卓铁牛的身体,卓铁牛疼得说不出话来,视线也模糊异常,冷汗早就湿透了他身上的衣裳,背后那块冰消融了许多,还剩下不多。
“卓铁牛,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水蔓菁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她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一针止痛针,给卓铁牛打上!
按理说止痛针不能随便打,因为很多止痛针里面都有含有毒品的成分,可现在看来,不用不行了,卓铁牛无法回答她的话,她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她只好用上止痛。
水易然跟在水蔓菁身边,像极了当初水蔓菁带的几个实习医生。
“这是止痛针,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对病人用止痛针,因为这回掩盖病灶,这样一来,我们无法真正探查到病根。可对于一些病人,比如说无法治愈的绝症或者是疼痛太过没有自主意识的病人,必要时候,还是应该用止痛针。”
水蔓菁跟水易然解释,用了止痛针,卓铁牛渐渐地安静下来,水蔓菁在水易然的帮助下,将他抬到床上,将他翻到一面,背部露出来。
卓铁牛宽阔的肩背部,大概有十多道伤痕,有的伤痕已经淡化了,但也有几道比较深的伤痕,伤痕已经变成了瘢痕组织,其中有一道伤痕从肩膀处一直往下滑,几乎到了腰间,一道长长的、深约五六厘米的伤痕,尽管伤口已经长好了,但却露出老化的角质以及暗红色泛着黄色的肉。
水蔓菁叹了一口气,卓铁牛确实对不起她,但作为一个战士,一个得到千户的战士,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一点,不可否认。
这么深的伤口,可以说他在生死线上游走了多少回,如今身体更是受到旧伤的牵连,已经从战场上回来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依旧痛得他死去活来。
水易然眼中也不禁充满了敬佩,是的,他或许不喜欢卓铁牛,或许怨恨着他,但作为千户,他值得尊敬!
“蔓蔓,你的止痛针效果真的很不错!”水易然其实更想问的是这止痛针怎么做,效果很快,只是喝一口茶的功夫,卓铁牛居然就安静下来了。
“蔓蔓?”
卓铁牛睁开眼睛的刹那,眼眸里就映射出一个水蔓菁来,他心头一喜,刚要坐起来,却被水易然黑着脸按下去。
水蔓菁表情严肃,见他醒来,表情不悲不喜,“卓铁牛卓大人,你旧伤复发,受您夫人所托,我们父女给你看病,等下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水易然马上拿出笔墨和一页赶紧的纸,这是水蔓菁要求的,病例,这样方便将来回访或者是追踪病人的后续康复情况。
“你告诉我你是哪里疼,等下我按到什么地方,你要是痛,就说一声!”
水蔓菁心里有个猜想,但还不太确定,所以,她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想当初,自己在非洲援助,她所在的国家内乱,每天面对这样的伤不知道多少,对这种伤,她了解很多。
卓铁牛视线灼热,跟随着水蔓菁的动作,“这里?这里?”
“啊!!!”
当水蔓菁按到一个地方,卓铁牛突然尖叫一声,随即冷汗从额头冒出来,水蔓菁眨眨眼,她已经给他打了止痛针,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感觉,这里居然还如此疼痛,这个地方,正是那条最大伤痕的上半部分。
“你这伤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兵器所造成的……”
水蔓菁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卓铁牛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咬牙告诉水蔓菁:“这应该是去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在战场上被一把刀所伤,当时战况紧急,只是粗粗做了处理,后来因为失血过多,被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