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晨,几声麻雀声划破宁谧的小村落,半山腰上,乳白色的雾气将小山上半部紧紧包裹起来,只露出隐约一点墨绿色,像极了以为头戴面纱的绝色美人儿,眼光潋滟之间,仿若看到了面纱背后那张绝美的脸儿。
宁静的村落里,此起彼伏的人声,渐渐唤醒了沉睡的村子。
水蔓菁早早的起来之后,水易然说要带她上山采点药,和杨氏段氏说了一声,父女两就一起上山去了。
看似平静无波的水家,一日既往,可水蔓菁知道,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在山上采药,基本上都是水易然一个人在忙活,水蔓菁就是帮忙挖或者是擦干净泥土装起来。
“这是颠茄,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
“咦?这是石斛?蔓蔓,快来看,这是石斛!”
“白及,性寒味苦,功效是止血消肿,还能生机,是治疗外伤中一味不错的药……”
水易然很耐心,有时候一种药他会重复好几遍,在他的指引下,水蔓菁也能背上几种药草了。
“哎哟,水大夫,你们怎么还在山上啊?”
水蔓菁和水易然刚刚从小树林中出来,正好碰到一个下山的村民,他急匆匆的朝山下走,看到他们,停了脚步,诧异的望着他们,“今天衙门征兵来了,你们还在山上?快回去看看吧!”
征兵?这么快!水蔓菁的心“咯噔”几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脑子里闪现,她见水易然一听也慌了,“怎么突然间提起来要征兵呢?先前也没听到说要征兵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据说啊,前几天在镇上贴告示了,但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秋收,哪里有那闲工夫去镇上看那什么告示?”村民一边说,一边着急往山下走。
水易然也不敢耽搁,跟在他身后,问道:“可是,这不是才打完吗?又要征兵?那这次朝廷是什么意思啊?”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刚才听村里的二狗哥说的,说是这会儿里正正陪着衙门的捕快在我们村拉人呢!”
水易然一听更加着急,水蔓菁却不那么着急,她没想到征兵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想好办法!
一千两银子,她真的拿不出来!
此时,水蔓菁才知道银子的好处,才知道权势的好处,有权就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有权就可以公报私仇吗?
他们回到家,刚好两个捕快和里正站在水家院子中间。
“……这次水家必须出人,两年前,水家男丁不够,这一次,我们特意核算过了,水家男人有五人,按照规定,家家都是如此,你们若是再这么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强制执行!”
“不是,差大人,不是这样的,这个水家吧……水家女人多,男人比较少……”
里正在一个劲给捕快赔小心,哪知道马氏一个劲的哭嚎:“我们家这么多女人,一共就这么几个男人,要是他们走了,我们几个女人吃什么喝什么啊?朝廷也不能不管我们啊,两年前我们就没出过人,这次为什么要出?”
捕快被马氏一闹,心情十分烦躁,上前直接出示一张纸,上面盖了一个大红的戳,“不许哭!再哭,就把你以妨碍我们公务为由抓起来!”马氏吓得瞬间不敢哭了,那捕快对水家一喊:“谁是水易然?”
“啊?”
马氏一翻身从地上起来,用袖子横着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你们找水易然啊?”
水蔓菁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她扯了扯水易然的衣袖,水易然低头看水蔓菁,看到她的脸色,那一瞬间,水易然似乎明白了很多。
“爹,这消息我在镇上亲自看到了,但我没想到会是你,因为我和卓铁牛的关系,周氏娘家那边,亲自在花名册上写了你的名字……所以,他们应该是亲自来抓你去当兵的!”
水易然刚开始还有点懵,可此刻,他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里正说那么多都没用,为什么他们一口说出他的名字,原来是有备而来!
周氏啊,周家,周千户,水易然突然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罢了,在罗下庄扑腾几下,或许还能扑腾起一点水花,但在安县,他估计扑腾一辈子,都砸不起什么水花,拿什么和他们拼啊?
水易然想认命,他还没走出去,眼尖的马氏见到水易然和水蔓菁,顺手一指,对两个捕快说道:“差大人,你们要找水易然是吧?那就是水易然了!”
马氏说完,脸上露出松快的表情,杨氏在水依依的搀扶下,急忙说道:“不行啊,差大人,这不行啊,我年轻就丧夫,如今我年纪大了,只有这个儿子给我养老送终,他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你算什么东西?”其中一个捕快无比鄙夷地看了杨氏一眼,另外一个捕快急忙去抓水易然。
水蔓菁急得都快哭了,水易然自己反而松快了不少,任由那捕快抓着自己,他不反抗,捕快见他不反抗,稍稍安心了一点。
杨氏也快急哭了,段氏冲出来,抱着水易然,捕快将她拉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