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往中的自己,做着和记忆中完全一致或是截然不同的事情,可无论他当时做了什么,时间的洪流都将他带到了(???)的面前,使他成为了祭者。
不同的过程
过于宽广的光幕让灰界根本无法看清其中发生的事,即使这双人的眼睛无法看见,可他的大脑能够感知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像是在同一秒内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直接让灰界的大脑陷入停滞,时间所无法计量的漫长时光,化作人类的,灰界眼前的短短几秒,意识不再局限于他的脑内,更不只是一个想法,头天空像是在实时反应着灰界所感到的混乱一样,直接跨过了白昼的门槛,跃入黑夜,紧接着从黑夜再次返回白昼,在两者不断重复的过程中,天空失去了它的一切特征,没有太阳,也不见月亮,更不存在那些闪耀在无垠宇宙中的群星,矛盾的是地上还留存着日光照耀下的视界,勉强能够不借助灯光就看清眼前的一切,灰界看见了这之后结局……如黒界所说的那样,在这无可名状的神力下,世界很快就将土崩瓦解,这便是最终之日的真正面貌,的在这之后,等待他与其他人的将是又一次循环往复的轮回。
在一切的开端,他头正光辉构成的王冠,眼中闪耀着神的意识,自他手中迸发而出的无穷力量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那便是轮回的起始。
还在周围伫立的信徒们双膝下跪,掀开罩住了整个脑袋的兜帽开始对着这片裂变的天空膜拜,被粗暴地拔掉双翼的奈束苑仍然趴在地上,用她没有一丝光芒的左眼盯着地面,温热的皮肤已快和这石质的地砖同样冰冷,暮胸部正中的伤口还在向外汩汩地流出鲜血,她倒在信徒们的尸体堆上,紧闭着的双眼看不见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异变,余伏靠着墙壁,他的后脑勺正与后方逐渐干涸的血迹一起紧贴在墙上,紧咬的牙关与不断在地上颤抖的手指表面他游离的意识似乎还在抗拒着死神的拥抱,华昼只剩下了一口气,黒界放射出的能量击碎了他身上的大部分骨骼,而此时的他眼前不断巡回播放的只有方才亲眼所见的,挚爱之人惨遭杀害的模样,没能保护好她的悔恨化作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在血染的大地上。
身处这一切终末最中央的灰界,看见了在这神力的影响下所见的一切,胸口不再流血的伤痕不再值得他注意,突然降临的终结本就让他足够失落,不,再看见那些之后,他的心中只剩下了“绝望”,对自己,对他人,对世上的一切,对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黒界所说的并非谎言,他看见的所有轮回都向他传达了一个结果,那就是结局无法改变,或许根本不用(???)去特意提醒,无论她想出了怎样的对策,无论他和其他人如何拼尽全力去反抗,所有人都注定死在这不知第几度到来的最终之日,黒界早已不知去向,不过天空中那一抹明显不同于周围环境的黑金色邪火说明了他的结局,四周的信徒此刻都视灰界如无物,不再对他进行任何阻拦,他很简单的就绕开了这些匍匐在鲜血上的疯子,走向了熟悉的教学楼。
反正都完蛋了,去凉快会呗。
今日的天气算不上炎热,不过灰界还是由然而然的产生了想换个凉快地方,呼吸下新鲜空气的想法,现在已经不存在需要做的事了,在亲眼见证所有的轮回,以及其结局后他只能选择接受事实,思考问题之类的现在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且不合时宜,毕竟一直以来他都被数不清的问题所烦扰,他成了万物之神?轮回由他亲手创造?束缚所有人的理由?(??????)的愿望?这种事怎样都好了,反正在之后到来的轮回中也没法弄明白,他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好,无非是随着命运的洪流上下沉浮罢了。
美好的记忆,痛苦的记忆,全都没有意义可言,灰界现在只是在心中暗自庆幸,附近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否则若是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肯定会被恶心到吐出来吧,不过反正是不用担心被他以外的谁看见了,已经没人会出现了,他如今的步伐比起走路,更像是僵尸那样,用腿拖着脚往前挪动,还好灰界已经决定了目的地,要到的天台上去,不然他大概会直接就这么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吧,直到脚尖撞在了楼梯阶上,他才想起来自己必须得把腿抬起来,这样才能登上楼梯。
昏暗下来了的玻璃门外,一个还阴燃着些许火苗的人影靠在了门边,注视着灰界一步步爬上楼梯的样子。
选了处正对着教学楼前方,看起来也很顺眼的角落,灰界一下子瘫在了那里,先是抬起头看了眼不知被云层还是别的什么奇怪光幕覆盖了的天空,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楼下那些到处都是的尸体,在这样的高度灰界才察觉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情,一眼望去,尸骸几乎快要铺满整片空地,每一片他熟知的草坪与小道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信徒们倒还是保持原样跪在地上,而随处可见的尸体中被堆积起来的那些尤为显眼,但就算看到它,灰界也无法看清昔日的同伴们倒在了什么地方,就连明绘的身影也无法看清……叹息或是流泪都不再需要,灰界觉得他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就这么盯着这片快要彻底毁灭的天空,与行将就木的世界一同去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