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看着她罢了。
我是神。
祂的声音与雷鸣无异,激荡着少女浅薄的意识与身体,让她差点没掉到脚下的那片海里去,不过好在她现在是漂浮着,即使倒下,也没有遵循物理规则直接坠落。
相比于直接在脑内回响的,神宏伟雄浑的声音,少女的声音在现在听来就像是呜咽一般,她正尽力不让自己在神的面前显得不堪。
交谈并未持续太久,少女就干脆利落的接受了她才被指出的宿命,不过她也不是为了这件事去向神提意见的,她的问题与之前向那“快乐” 提问的完全一致。
那样的话,可以真正的快乐起来吗?
从被那滩近乎覆盖了整座山脉的橘黄色物质淹没时起,少女就远远离开了她熟知的世界,被隔绝在这谁也无法抵达的间隙之中,不过,闭上眼睛的她看起来没有分毫畏惧,就如她熟睡时那样,眼皮与眼睑自然的贴合在一起,嘴角也挂着一丝浅笑,她正看着专属于她的美梦,在这永无醒觉之日的梦中,她的全部都开始依次消散,人格,记忆,全都化作这橙色海洋中微小的气泡,从大到小依次破裂,蒸发她短短几年累积下的事物连轻而易举都谈不上,以“快乐”作为自己名号的天使十分轻松地融入了她的躯体,它第一次感受到了肢体这种东西的存在,宛如新生的婴儿,它在少女的身体里还不太熟练的活动着她的指头,臂膀,双腿,在这过程中,少女背后那一头十分柔顺的棕红色长发也一点点的开始染上金黄,并变得蓬松起来,当它使合上的双眼睁开时,瞳孔深处已开始飘散出象征着无上神力的赭金色。
转生已顺利完成。
这一刻,无论祭者还是人类,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操控命运的那只不可视之手,再度降临在这世界上了。
“刚刚那阵震动到底是什么……!?地震吗?”
“少开玩笑了!最近的地震带也离我们有几百公里,而且不光是地震,那阵爆炸……是袭击吗?无论如何,快些联系上小姐那边的侍从,今天值班的应该是新来的那几个。”
身着灰色作战服的军人扶着他的办公桌有条不紊的按着应急预案进行指挥,在被雇佣到这里担当专职守卫前,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异常现象对应局老兵,自然对各种突发情况都能够沉着应对。
“A1到A队全都上山去确认情况,剩下的,立马进入战斗态势,联系快速反应部……!”
“啊啊啊啊啊!!!!”
目送迅速排成队列的部下迅速走出岗哨,指挥官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先看见了一滩被突然糊在了窗户上的深红液体,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他早已习惯,可现在却绝对不能理解的惨叫声,因为在这个他看守了数年之久的岗哨上,别说是像刚才那样惊天动地的突发情况,一整年下来他拦下的登山者也不过是数十名,他都快忘记有多少精良的武器装备在从未使用的状态下被逐年更换掉。
当他掏出腰间的配枪,迅速跑向门口时,映入他眼睛的是让他这般老练而坚毅的职业军人都想要当场跪下,然后就这么失去意识的景象,绝望几乎是在瞬间击碎了他的意志。
刚刚出去的三队人,现在只有几个正举枪准备射击,可还未开火,血盆大口就将他们的身躯完全包住,然后咬做两段,没有遭此下场的人也很快在扭曲的锋利爪尖下被撕成碎片,而那些混浊的复眼正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光芒,死死盯着这位指挥官。
失落者
上一次亲眼看见,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退役后理所应当的将它们与自己现在工作的岗位划分到两个世界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决定。
简直就像是“那一日”的重现。
坚固的围栏在这些违反所有常理的生物面前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和的铁丝网一同被随意的踏在地上,坚硬的蹄子和分节的爪轻而易举的摧毁着远处军械库里停放的车辆和和设施本身,而它们身上还挂着几个士兵惨不忍睹的残躯……这还只是不经意间从眼角的视线一闪而过的。
指挥官的正面,是从道路尽头开始就一直在向前拥挤推进的无数TL,大小,形态,种类和威胁等级轻松超过了他的知识范围,他也不可能有去仔细回想如何给TL进行分级之类的念头。
竖起的附肢和上面睁大了的黑金色眼球如同它们的战旗,但更多的翅膀和高大的身躯在不久后就将其完全遮掩,大地在这些异形的践踏下持续震动,遍布口器的尖牙,如同弯刀的利爪,让人看一眼就快昏过去的纠缠躯体,这些都持续折磨着指挥官的意识,将他带回被命名为“悲鸣愚者”的那场浩劫之中。
连回头都不需要,他就能从身后传来的水泥碎裂声,骨头折断与血肉撕裂的湿滑声响,以及惨叫中明白,只剩他一个人了,只有几十秒左右,这座守护着山脉数年之久的岗哨就彻底毁灭了,现在,他唯一感到幸运的,是至少他还有机会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机会。
驱使这些无意识的野兽前行着的,是源自它们身体的本能,被刻在了基因上的敬畏感与崇敬,主人来临,它们自然要不顾一切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