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侍奉她的恶徒,我还在与我的部下们竭尽全力去剿灭那些进犯城市,信奉堕天使的渎神者……不过和你知道的一样,效果甚微,而他们也已经通过未查明的手段发现了令媛所持有的力量,她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默默将书本放上桌面的神父,说话的同时看向了窗外流光溢彩的街道,在其中来去自由的人群与车流像是在否定他的担忧一般,以不减白日的喧嚣装点着城市。
“我这就去……”
“我说啊……”
在原地伫立已久,一言不发的明绘再次出声着实让一旁的二人多少感到了惊讶,但在短暂的对视之后,他们都一致决定暂时停止争论,等待着明绘接下来的发言,而她也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一个劲的说些我根本听不懂的事,你们觉得那很有意思吗?什么实验体什么夺走什么计划之类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记得自己当过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一口气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的明绘,还未等某人做出回答,紧接着就将她怒气冲冲的眼神瞪向了明付。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和母亲,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然后告诉我一堆烂俗小说一样的故事??现在,收起你自以为是在关心我的表情,我受够了。”
一把推开明付后,明绘走向了紧闭的木门,可在她的手握住把手之前,明绘感到肩头传来的一份不属于她的重量试图阻止她按下把手,而明绘则毫不犹豫的转身拨开了神父搭在她肩膀的手。
“不!你别想让我……!”
转过身的瞬间,明绘就开始为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感到后悔,因为神父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将它置于明绘的面前,而当她看见一片雪白的屏幕上显示出的,乍看之下是由乱码构成的一片黑色时,她的视线便无法从屏幕上移开,越是盯着那一团乱码,她的大脑就越是以突飞猛进的速度将其组合成能够被理解的信息,而每读懂其中的一个文字,她都会感到脑内的神经像是被扭成了一团那样不断抽搐着,不属于她的“记忆”随着不得不去理解的文字一同涌入,充斥着她的脑海,复苏过多的信息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大脑所能够接受并处理的范围,使明绘做不出任何反应,甚至已经没法用手捂住她快要炸开一样的头颅,仅仅是凝视着神父手中的屏幕,背靠着木门缓缓坐了下去。
在学校度过的自由时日,在没什么温暖可言的家中度过的时日,与某个……唯一能够正视她的人度过的时日被一同蛮横无理的扫进了记忆的一角,铺满工业钢板的狭小空间瞬间覆盖了一切,在其中闪动的人影不断朝站立其中的少女丢出黑金色的火焰,而明绘很快就意识到,那个将火焰悉数接下,并在掌中燃起的存在,正是在视频中看见的女性,也就是她自己,可记忆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朝着更加久远的过去追溯,她看见了与先前所见的幻象完全重合的景致,不曾见过的四位青年以及……但她怎样都无法理解,幻象所蕴含的意味。
不……还不能……我还没有拯救……
在猛然来袭的信息洪流面前,就连明绘这样有着强烈自我的存在都显得渺小了许多,她知道如果就这样低头屈服了的话,自我便将不复存在,可湍急的洪流终归无法阻挡,已经难以判别真伪的记忆不断涌现,将她的阵地不断吞没。
灰界……
坐在地上的明绘双目呆滞的盯着面前的地板,而她连眨动都无法做到的瞳孔周围,正缓慢的泛起光芒,神父早见状便收起了他手中的平板电脑,伸出手打算将明绘从冰凉的地板上扶起。
“别碰她!”
紧握双拳的明付几乎是将这三个字吼了出来,即使身不由己,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夺走了自己的“女儿”,即使那只是一厢情愿,甚至只能说是一时兴起,可当明付看见明绘那再度变得空洞而虚无的双眼时,仍然由衷的感到了心痛。
“这可真是,我以为你与我一样,是早已舍弃了私情的存在……应该说既然同样在为异常现象对应局这一组织效劳,这一点不该是理所当然的吗?明付博士。”
没有对明付的怒斥做出任何过激反应,神父仅仅是停下了他的动作然后站到了一旁,而明付也随即松开了手向前迈进几步后伸出了双手,将瘫倒在地上的明绘缓缓抱起。
“你不会明白……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黑神父。”
停机坪上的指示灯不断闪烁,直升机的旋翼也早已开始旋转,产生的气旋将明付的身着的白大褂与神父教袍的衣角不断向后扬起,而在明绘仍保持着睁开双眼的状态,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着明付才剃过胡子的下巴与星屑遍布的夜空,不过遗憾的是这些景色并未透过视神经传达到明绘的脑中,此刻的她除了睁着的那双闪烁微光的瞳孔,与沉眠并无区别,她黑红色的长发也在阵风的吹动下一同飘舞,在飞机前等候已经的士兵见到逐渐走近的两人,立刻走上前去向他们行礼致敬。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