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声音低得也跟蚊子叫一样。
“蚊子?今年这么冷的天还会有蚊子?”毛母古怪地看了毛玲玲一眼。
好在,她没太在乎这个,转而说道:“玲玲啊,你跟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还对以前那家伙放心不下?”
毛玲玲怔了怔,道:“妈,你怎么——”
毛母叹了口气,“你真当妈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来这儿也有一年了,好几次听见你说梦话说到那家伙的名字,这种事能有假?而且有时候,你没事就待在自己房间里,拿着那个丑死了的布偶熊,真当我看不见?”
“我,我……”毛玲玲一时语塞。
毛母又叹了口气,摸了摸毛玲玲的脑袋,“你啊,就是个不会看人的孩子,那家伙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对他?”
毛玲玲眼眶湿润,低声道:“妈,你不懂……”
“我不懂?”
毛母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要是不懂,当初就会答应你跟他在一起,然后看你跟他一起去坐牢,被枪毙!我要是不懂,那家伙被抓了后我就该任由你去找他,败光所有积蓄!”
“不过说起来,你已经把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吧?”
“嗯?”毛玲玲一怔。
毛母冷哼一声,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为了给那小子还债,每个月明明工资都有万多块,却跟我说三四千?”
“妈,我没有,我——”毛玲玲下意识想要掩饰。
“够了,你妈又不是头猪,这一年下来,我还能不知道?”毛母叹了口气。
毛玲玲娇躯一颤,一双眼睛瞬间红了。
水下,石浩听见毛母这样说,立即明白了。
难怪——来之前他让雪羽调查过毛玲玲,资料上说,毛玲玲一个月工资光底薪便有七千。
为什么之前在楼道口毛玲玲会报六千?
而且,还是“涨工资”之后?
原来是这样!
一时间,石浩感觉自己内心被苦涩填满。
“不过——”
忽然,毛母话锋一转,冷冷道:“今天你说涨工资了,按道理,应该是那卖国贼留下的债你差不多要还完了。那等你还完债后,马上听我的,要么去相亲,要么自己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再也别跟我胡闹!”
毛玲玲张嘴欲言,却被她妈提前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闭嘴吧,那卖国贼已经被抓走了,六年时间不见,百分百是被枪毙了,你难道想为他受一辈子活寡?”
“就这样,我去弄菜。”毛母根本不给毛玲玲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浴室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许久,石浩缓缓从水下抬起了头。
他看见毛玲玲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
“出去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毛玲玲语气显得很平静,很——悲伤?
石浩表情复杂,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出浴缸。
这一刻,他有冲动,想搂住毛玲玲,告诉她自己回来了,告诉她当初是有人陷害自己,告诉她这六年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不能。
先不说毛玲玲疑似和公司董事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石浩心里始终有道跨不过去的坎。
就说这六年时间——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属于机密。
换句话说,石浩能告诉毛玲玲,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被冤枉的证据,他拿不出。
推门。
走出去。
石浩愕然抬头,看向卧室里,一名中年妇女。
毛母就站在门外不到几米的地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好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正奇怪那么大个活人居然还能一下子不见了……原来你躲在这里!”
毛母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冷着脸,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眼石浩,道:“说吧,你俩什么时候发生关系的?”
“这是误会!”石浩急忙想要解释。
身后,急匆匆几下擦好身子,换好衣服出来的毛玲玲同时脸色一变,道:“妈,你误会了!”
“呵,口号倒是挺整齐划一的啊!”
毛母脸色难看极了,气得直哆嗦。
“我就说,就说前面那家伙欺负玲玲,你怎么那么激动,下那么重的手……”
毛母越说越气,说到后面,身体一颤,往一边倒去。
“妈!”
“阿姨!”
毛玲玲跟石浩同时悚然变色,毛玲玲近一些,一把扶住毛母。
“你们,你们——”
毛母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们既然是这关系,为什么早不跟我说?以为我不会同意吗?”毛母发怒。
石浩:“嗯?”
毛玲玲:“??”
毛母深呼吸好几次,然后才道:“我承认,我是思想观念老了点,跟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