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好像在伤心
另一边。
将烂摊子收拾完后，关翰墨立刻驱车赶往墓园。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必须要到。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地赶到。
“姐夫。”孟楠见他，眸里的惊喜迅速闪过。
关翰墨颔首。
“你来很久了吗？”
“是啊，因为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姐姐说。”其实最终目的还是等待关翰墨。一年了，离着孟楚离世整一年。在这一年间她不断地寻求机会靠近关翰墨，陪他身边左右。可惜次次都是被冷落跟拒绝。
白天里莫名冒出的丫头更是敲响孟楠心中的警钟。
决不，她决不允许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地抢走关翰墨。关翰墨只能是她的。
孟楠故作悲伤，眸闪泪光：“我等了好久，久到还以为姐夫你不会来了呢。”今天的她特地粉饰未黛，一身素白。再加上怀里捧着的大朵百合，更衬得惨白憔悴的面容。
关翰墨不多言，目光更集中在面前的墓碑上。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孟楠只好自言自语道：“时间过的真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如果姐姐在天有灵看到现在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开心。”
关翰墨听出她话外之音，脸色一冷。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姐夫你无情！”孟楠落泪，凄苦道：“姐姐才走一年，你就对别的女人这个样子！你对的起姐姐吗！你不可以这样！”内心更多的是想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不能是她？
关翰墨皱眉，神情冷然。
“孟楠，在你姐姐墓前，说话最好收敛一点。”
关翰墨对着她几乎是没有耐心地语气：“还有，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把两个人的关系撇的清楚。
孟楠哭的狼狈，脸颊上痕迹斑驳：“关翰墨，你真狠，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你是真的把姐姐忘得干净，也真的忘记我是姐姐的妹妹了。”
“够了。”关翰墨呵住她，怒意凛然：“孟楠，我警告你。以后少拿着你姐姐的名号压我，如果不是看着你姐姐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吗？”
一个眼神就足够把她坠入冷窟。
孟楠最终算是落荒而逃。
而眼前发生的种种都落在不远处人的眼里。
黎瞳瞳一路尾随关翰墨过来，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出好戏，嘴角边满是嘲讽。
曾经最疼爱的丈夫和最亲的姐妹来给自己坟前拜祭，真的是太讽刺。
孟楠走后，关翰墨并没急着离开。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脸上的轮廓照的清晰分明。恰好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对方的情绪一览无余。
纯黑短发垂落，眉目深沉，甚至带着几分抽搐。
他……这是在伤心吗？
黎瞳瞳心口一顿。
就短暂的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心口的位置被尖状物体狠狠地刺入。疼痛都是有记忆感的，时间倒推回一年前的这一天，她被人开膛剖腹，血脉暴露在空气里。
再低头，双眸沁出泪水。
……
原本以为死亡会是她的终止，却被命运安排成另外一个身份。她从孟楚变成黎瞳瞳，从天堂坠入泥泞。一年的时间里，她整夜噩梦交织，在夜时重复临死前无尽折磨的痛意。
不甘心。
重生后，她唯一肩负的使命就是，报仇。
……
黎瞳瞳身子慢慢蜷缩在一块，她把脸埋在手心里，涌出的泪珠从指缝间低落。
大片大片，脚踩的那片水泥完全被溅湿。
她哭的细声，完全没注意到有黑影靠着她压近。
突然，感觉有胳膊上一紧。下一秒身体一轻，连人从地面上拽起来。她一抬头，就对上关翰墨冷到渣的目光，“你哭什么？”
明明此时艳阳高照，可关翰墨散出的寒意渗入骨髓。他紧握着她的胳膊，空出的另外一只扣住她的下巴。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审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跟着我有什么目的？”如墨漆黑的眼眸，直直地对着她。
黎瞳瞳想挣扎，却被他握得更紧。
“说！”
看来是生气了。
黎瞳瞳深呼吸一口气，迅速上另外一幅面孔。她抬头，露齿微笑：“大叔，你捏疼我了。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啊！”见他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圆慌：“你走后没多久我就被我爸妈给打出来了，他们非逼着我嫁给关家那小子的。我现在算是流浪街头，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投靠的人了……”
一番话她说的半真半假。关翰墨根本挑不出刺，毕竟他真的有见识过她家里那对父母是有多奇葩的。
关翰墨盯她一会儿后，手慢慢松开她。
黎瞳瞳含泪揉手臂，“大叔，你真过分。你看我的手臂都被你给捏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