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些现场
而他自己，却在和别人把酒言欢，对孟楚楚经历的事情一概不知。
而那个小护士刚刚还说，孟楚楚一直在联系自己，却联系不上……结果……
关翰墨把脑袋塞在两臂之间，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楚楚……”他痛苦地低声喊了一句。
看着眼前关翰墨这个样子，吕秦是又伤心又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夫人生死未卜，这一晚上又是这样的混乱。
“关总，夫人她、她……”吕秦紧了紧后槽牙，完全失语，好像失去了语言系统似的。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行，他的手松开又握紧，最后吕秦还是把手放回了自己的腿上，沉默着。
而此时，沉默也是能杀死人的。
明明耳边纷纷扰扰，内心却是死寂的，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秦轻声开口道：“关总……顾少他……”
原本是不想告诉关翰墨的，可吕秦看见顾怜城就站在稍远处的拐角，一动不动地朝着两个人这边看过来，他还是提醒了一下关翰墨。
关翰墨听见了，微微一顿后才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了顾怜城。
隔着那么多人，还有人不断地四处走动着，可他和顾怜城的视线依旧是相触着的，两个人眼神淡淡，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好半晌后，顾怜城先一步收回目光，转身融入人群中离开了。
从这一天在医院看见顾怜城，关翰墨便觉得这个男人对于孟楚楚的事情要么知情要么就是目击证人，可毕竟也只是感觉，他不好直接上门去问。
而后来，顾怜城突然自己到访，告诉自己是孟楚楚那件事的知情人。
医院大厅里的钟缓慢而沉重地敲了三下后，重归寂静。吕秦抬起眼朝那钟看了一眼，居然不知不觉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在这等了许久了。
可孟楚楚依旧是没有消息。
没人知道是谁带走了她，也没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把她带走，更别说现在孟楚楚是怎么个情况了。
可关翰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虽然大厅里闹哄哄的，可他内心却是万籁俱寂，静到让人坐立难安。
他一想象下孟楚楚几个小时之前就经历了什么事情后，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一把钝尺来来回回地拉扯着，传来绵长而足以让人险些窒息的痛意。
关翰墨不敢想，可是他又特别想知道孟楚楚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要去找楚楚。”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因为关翰墨实在是不能再坐下去了，只要坐在那里，那纷扰的思绪就会困住他，像茧一样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关总！”吕秦立刻阻止道，“关总，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啊，我们还是等在这里吧。”
这样贸然行动，反而还有可能会打扰到警方的追踪调查，“关总，再等等，一会儿就能有夫人的消息了。”
吕秦说着这话，其实心里也是很没底的，可是再没有底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
关翰墨低下头看着他，低声说道：“吕秦，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在这里坐着与其胡思乱想，不如让我去找找楚楚。”
“可是，关总您……”您去哪里找呢，又该怎么找？您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支撑着您去找夫人？
吕秦有好多话想要说出来，却哽在喉咙里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他想阻止关翰墨，因为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应该等在这里。
“哎，你们两个，受害人家属，快跟着，找到下落了！”突然跑过来一个小警察，对两个人说道。
两个人一听“受害人”三个字，都是心一沉。可现实由不得他们在耽误，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跟着那小警察往医院门口跑了。
关翰墨和吕秦一起被赶上一辆车，里面坐了好多警察，让你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
这是要去哪，孟楚楚怎么样了？
这些思绪萦绕在大脑里，却没办法问出口来。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五点钟了，天边也即将擦亮，迎来崭新的一天。
就在黎明来临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里，关翰墨和吕秦一起赶往的地方，看到的却是孟楚楚躺在一个小房子里面的惨状。
那是两个人这辈子可能都忘记不了的惨烈场面。
关翰墨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警察会这么淡定，估计是看惯了生死，就在那里走来走去，调查着采集有效信息。
吕秦就显得微微激动，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眼圈泛红。
那个会对自己微微笑着。会温柔说话的女子，会介绍自己，认为自己可以做好的女子，再也看不见了。
关翰墨站在一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模样似的，又闭了闭眼睛。
他们被隔开的很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