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自己的加班费来抵消他的帮忙,但对方像是自动过滤掉了她那句问话,仅是问了问需不需要送她回家,在她说不用之后就激动地找证物去了。
“杰森陶德,出来吧。”
杰森的名字被叫到了。
科特还在他一旁嘱咐,“杰森,记得我说的,千万别想着说什么不该说的!”
到了最后关头他反而撂起了狠话,但他觉得他又有什么能说的呢?除他之外他们有谁知道他们送的是什么东西吗。
杰森不浅不淡地扯了扯唇角,应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到我了是吗?”
进来喊人的那个警察道,“你被释放了,走吧,你已经可以离开了。”
“什么?”杰森愣了下,这是在说他吗?
不止杰森,连科特和他们一同进来的同伴都觉得他们是听错了。
杰森立刻想到了是不是有谁保释他?但最近跟他有牵扯的人他只能想到是来找科特的那帮人,可是保释他有什么用?他们还有什么要单独拉他去问的事吗?
不等他想太多,门口的警察侧过身,一个他认为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他的视线里。
塔沙……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杰森在想自己是不是饿得眼花了。
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得发堵,还有种酸楚感在里面。
他似乎……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
跟塔沙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杰森心情依旧是复杂而矛盾的。
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像以前那样总是平静而沉默,以前的相处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但这份沉默放在现在就像是一份冷酷的吝啬。
她为什么不和他说说话呢……因为他有太多想问的了。
他想问她前阵子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只是在警察局办事的时候碰巧看见了他吗,找人把他弄出来会不会很麻烦。
还有……他还想问她知道他为什么被抓的吗?知不知道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但她不开口,他就不知道那些话该不该说。
——他们只是邻居不是吗?问那些问题就像他是个不知轻重的小鬼。
她都已经把他保释出来了,他还想让她怎么做?
甚至……对于一个邻居来说,根本没必要花那份精力给一个做了蠢事被抓进警局的孩子。
他不想承认他像是独自走了很远,却发现世界上还有他能信赖的人,想要诉说委屈和难过,却发现自己对对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你最近住在哪里?”塔沙终于开口说话了。
杰森总觉得自己像是终于听到属于他的沉缓缓的处决判刑一样。
住在哪里?他住过停工的建筑楼,睡过下水道,运气最差的时候也不是没被揍倒在垃圾堆旁躺过一晚上。
但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最后只是干哑着声音说道“东区的福利院,就在下个路口向左拐。我最近一直呆在那儿……只不过最近和同伴在外玩的时候碰到了些意外。”
“这样啊。”塔沙轻应了一声。
虽说还没到深夜,但天幕已经看不到一点光,路灯开始散发出微弱的暖调发挥它的作用。
塔沙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才是冬初,现在估计都已经快到冬天最冷的时候了。空气有些潮湿,夜风有种带着水颗粒一样的阴冷感,等会儿说不定会下雪。
她虽然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但脑海里却一直在想些东西,堕落魔女很少有这样花费时间思考事情的时候,她在想……这样的天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出来,又比如她接下来打算做的决定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塔沙自己是不在意吹吹风的,一低头却看到杰森身上单薄的衣服。
“你不冷吗?”她问道。
都已经到了穿大衣的季节,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昏暗的路灯下都仍能看得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杰森摇了摇头,尽管他的嘴唇已经没多少血色。黑色的天幕有一搭没一搭浮荡着不知是雪还是雨的白色微粒,落了一滴在他眼睛上,从那微微颤抖的眼睫才能看出他在努力克制着发抖。
塔沙不觉得意外,男孩始终带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强,就算冷也不会说。
她出门没有准备取暖的魔法道具,只在衣服上施加了几个御寒魔法。
她向杰森伸出手,“过来一点。”
杰森原本是紧跟着她的脚步的,看到她伸出的手,却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我就在这个路口拐弯,已经到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杰森不安地错开视线没去看她的眼睛。
独自在街头讨生活的孩子早就学会了用眼睛说谎,他知道如果要让自己说的话显得像真的一样需要直视对方的眼睛,需要带着连自己都能骗过的微笑。但对面的是塔沙,他又觉得自己像是个从没走出过家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