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站姿端庄,冷笑:“我该知晓你的,你一贯都是这副样子。
只要痛不在你身上、不在元杳身上,你就是局外看戏的人……”
九千岁紧抿了薄唇。
林贵妃继续道:“他继续这样下去,会死的。”
“不戒才会死!”九千岁冷冷道:“就算死,他也要给本座把这肮脏的东西从身体里去掉!”
“元渊!”林贵妃紧皱了眉头,直接叫出九千岁名字。
九千岁神色微滞。
寝殿内,一片死寂。
元杳惊讶地看着林贵妃。
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才,林贵妃竟直呼了九千岁名字?
而且,九千岁竟未发脾气……
李德山抬手,招呼着宫人们全部退出去。
很快,寝殿内,就只剩元杳、九千岁、林贵妃和皇帝……
林贵妃扫了一眼元杳,看向九千岁:“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他生来就平庸,无论你再怎么做、做得再多,这都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他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强制戒,他会死的,但,用五石散续着他的命,至少在活着的日子里,可以少些痛苦。”
九千岁垂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安静的寝殿,回荡着骨节被捏响的清脆声音。
九千岁眸光森寒:“本座用了半生,呕心沥血,日日踩在刀尖过活,得来的……就该是这么个结局?”
“不然呢?你还想强求什么?”林贵妃看着他。
九千岁自嘲地笑了一声。
林贵妃唇畔扬起一抹冷清又嘲讽的笑:“你以为,这世上惨的人只有你么?
元渊,即便没有你,我也可以嫁一个世家公子,做他的正妻,与他恩爱白头……
可我入了宫,当了不受宠的妃子,连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都被当做棋子送走……
我半生不争不抢,你就**得我没有心,不会在乎不会痛是么,我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
始终沉默乖巧的元杳,猛地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林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