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把茶盏往桌上一磕,笑骂道“你可真行!你素日里办事时的机灵劲儿都哪里去了?用刀子用久了,满脑子就只剩下刀了吗?你这么干,顾表妹怎么可能嫁你!”
魏谦不解地看着他,道“臣不明白,她已经亲耳听见了,难道还会再想着嫁罗光世不成?况且方才,臣也不曾说出那些信,刚刚又替罗光世向陛下求了情,她应该能明白臣对她的心意。”
“罢罢,朕真不该管你,不够给朕惹气的。”燕舜摆摆手,道,“朕只问你,顾表妹知道你替她花的这些心思吗?”
魏谦茫然地看着他,道“她难道猜不出来吗?”
“你不说,她怎么猜得出来?”燕舜无奈地说道,“你借着登门赔礼的机会,一五一十地,把你私下里替她做的事情全都告诉她,记住,你挟持罗光世的事要改改口,你要告诉她,不是为了恐吓罗光世,而是为了确认罗光世是不是真心待她,你不要提什么配不配跟你抢的话,只告诉她即便她要嫁别人,你也要替她弄清楚对方的人品,不能让她所托非人。”
魏谦忍不住插嘴说道“臣决不会让她嫁别人……”
“你要是还想娶媳妇的话,这话在心里自己想想就行,”燕舜瞪了他一眼,“对着她提也休提!”
魏谦虽然听得糊里糊涂的,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燕舜知道他一旦答应就会照办,稍稍放下心来,又道“当然,有些话你也别全都说了,至少朕已经知情这点,你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魏谦立刻追问道,“若是告诉她我替罗光世向陛下求了情,她岂不是
更觉得我对她好吗?”
“你真是死活不开窍!”燕舜屈了手指敲着桌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要是把底牌直接掀了,让她知道那些信已经算不上把柄了,你往后还找什么借口跟她亲近?”
魏谦皱着眉头嗯了一声,便又不说话了。
燕舜叹口气,向椅子背上懒懒一靠,道“跟你说这半天话,比朕处理军机要务还累。心累。”
魏谦忙又行下礼去,口中说道“谢陛下点拨!”
“罢了,这种事朕说得再多也没用,还得你自己开窍才行。”燕舜摇摇头,道,“这两天你速速登门赔礼,等事情了结了,借着这一个月闭门思过的机会,你悄悄替朕办几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道“江思明进京了,你看好时骥,别让他发现江思明的行踪,另外,替朕跟江思明谈谈,让他配合着影卫,给江中则来个釜底抽薪。”
江思明,江中则的堂弟,时骥的二叔,江家二房的当家人。这些年江中则把持着江家,一概好处都是他拿大头,其他各房只能捡点他不要的残羹冷炙,江思明对此不满已久,故而一边与时骥接洽,一边又搭上了朝廷,想要借助外力,拉下江中则。
魏谦知道此事重大,忙道“臣这就去安排!”
“事涉机密,”燕舜慢慢说道,“这一个月你先不要回家了,就在西便门内的静思阁住着吧,对外就说朕很生气你对大长公主无礼,要亲自监督你思过。”
“臣遵旨!”魏谦躬身答道。
车马出了晋阳大长公主府,向镇远侯府驶去,罗氏挽着顾惜惜,低声道“惜惜,等你外祖母精神好些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你跟光世的亲事不合适。”
顾惜惜松了一口气,忙道“谢谢娘。”
若换作是别的男子,论起婚事来,她难免还要有些羞臊,可眼下她竟然连一丁点脸红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不相称,这门亲事,可真是没法做。
罗氏见她毫不扭捏,更加确定她从来没考虑过罗光世,又道“你舅妈先前急了眼,说话有些不管不顾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平常她待你像待亲女儿一样,你也都知道的。”
顾惜惜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
可是那些话,一时半会儿,她也不可能忘记,无论如何,她再不想跟罗光世扯上任何关系了。
就在此时,只听顾和在外头哎呀了一声,跟着就见他打起车帘,弯腰向她们说道“我才刚想起来,张韶还在外书房里等着呢,竟把他忘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燕舜没错,月老是我,红娘也是我。
燕舜还是死活不开窍。
燕舜累到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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