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方冲过去,巨大的狼牙棒挥下。
“啊!”刺耳的尖叫声瞬间惊走了枝头打盹的夜莺,萦绕在这漆黑的夜里久久不散。
见给她投喂葡萄的男人心情格外的好,阮软纳闷,偏了头问他:“一大早有什么喜事么?你怎得这样开心?”
“因为见着软软了。”男人用锦帕擦了擦少女嘴角沾的汁水,脸上的笑柔和又温雅。
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小狐狸撅着嘴故意道:“油嘴滑舌。”
实则心里还是乐开了,白润的耳朵逐渐染了一点粉色。
“说来好久都没见到七哥,也不知他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都不来找我玩了。”阮软悠哉地晃着小脚,又叼过一颗剥好的葡萄。
既然七哥不来找她玩,那她过去不就好了?悄悄地去,看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打定主意要去,阮软当下就坐了起来,拉着沈殷就往阮姜的寝殿走。特意让人不用通传,他们自己进去就好。
以为是自己要的冰袋子拿过来了,躺在床上的阮姜伸长脖子往外瞅了瞅。结果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瞳孔猛地一缩,哧溜一下将脑袋蒙到了被子里。
尽管只看到一眼,阮软也发现了阮姜的不对劲。哒哒地小跑到床边,力气大得一把拉开了被子,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张大了嘴:“七哥,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人打了?”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黑眼圈都被揍出来了。
“自己摔的。”一张丑脸露出来的阮姜都快绝望了,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小狐狸身后的罪魁祸首。
沈殷这厮看着文雅面善,实则下起手来比谁都狠。专挑他的俊脸上招呼,害得他好些天不敢见人。得亏那支狼牙棒一开头就被击飞了,否则他这身肋骨铁定得断几根。
偏生他还不能高声囔囔自己想揍人不成,反而被人揍了。此事要是传出去,他妖界小霸王的脸面岂不是被人扔在地上踩?
怨念地腹诽几句,对上妹妹关切的眼神,阮姜还是很有骨气地拍拍胸脯。说是小伤,保证下次会注意安全的。
半信半疑地走到门口,阮软回过头再瞧了下蒙着被子继续躺着的七哥,凑到沈殷耳边小声问:“一个人怎么才能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
“常人自是不能。大概七殿下,天赋异禀。”深藏功与名的男人拢了拢少女耳鬓的碎发,淡然地笑了。
一晃半年多,妖界是没有四季之分的,仍旧山花烂漫、满目春色。经过长时间的考量,阮软觉得沈殷完全符合自己找夫婿的标准。长得好看、温柔、体贴,除了身份低微点,其他没有可挑剔之处。
他说自己是散仙,无父无母,四海为家。阮软倒觉得没什么,反正她有钱又有权,也不缺他那点家当。
既然自己相看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找个机会跟父君提一嘴。每次临到跟前,不是妖王突然有事要办,就是她的哥哥们有事找她,因而一直也没寻着合适的时机。
没想到这事儿,反倒在她意想不到的场合被撞破了。
那天她本是去找沈殷的,奈何在王宫没找着。听宫人说他出去得急切,像是有什么急事。往常这时候,沈殷应该在给她梳毛毛。
这没打声招呼就跑,在妖界能发生何事让他如此心切?阮软还挺好奇的,毕竟沈殷一直处变不惊的样子。
试着在王宫外找了一圈,还真让她找着了。不过沈殷不是一个人,他面前还有个小妖,两人在说话。
无意偷听谈话的内容,阮软想走得远一点等他过来的。但抬脚前的一句话让她停顿了片刻,犹疑之下留了下来。
她听到那个小妖口无遮拦,信誓旦旦要颠覆天界。并且那粗犷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就算再过百年,阮软也记忆犹新。是在那山中借了花妖的躯体,想要带她走的那个神秘人。
将身形遮掩,阮软听到了大部分的谈话,心中的惊愕也愈盛。
原来沈殷是蛟龙族的,难怪她从未见过他的原形。每次提及,也总是被岔开话题。她以为是这男人的原形太丑,所以才不敢让她看。现在想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来找他的这个也是蛟龙族的,想要说服他带领残存的族人杀上天,振兴蛟龙一族。光是靠他们这点力量自然不够,居然还将主意打到了妖族的头上。想着让沈殷控制妖王的爱女,进而驱使妖族王室为他们打头阵。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然而注定实现不了。阮软抿了抿唇,转身欲回王宫寻自己父君。岂料刚转身,那小妖忽地跑到了她跟前,将阮软吓一跳。
“小公主听了这么久的墙角,现在想走是不是晚了?”那人阻断了她离去的路,说着就要上手,却被一道灵力掀开了几米远。
不可置信地将云淡风轻的男人望着,那小妖周遭黑气笼罩,咬着牙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弃我族人于不顾吗?别忘了,你可是出自蛟龙王室!”
被质问的男人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将小狐狸浑身打量了一圈,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悠悠开口:“我无父无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