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空隙流了出来。

    小鱼跪在地上，凭借着钢管的支撑没有倒下。

    她瞪着眼睛将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正好扎在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nc额头上。

    nc倒下了，小鱼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

    她仰头看被自己推开的多伦娜，再次说：“我们赢了。”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再也做不到那么雀跃有力。

    多伦娜的脸上黑色的纹路和变形的双手极为明显，这是明显转变为亡者的心态。

    可小鱼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勉力抓住了多伦娜变形的手。

    她说：“你赢了，多伦娜。”

    多伦娜黑色的只有一团红光的眼睛里掉出泪来。

    黑色的纹路自她的脸上消失，理智终于回归，她又变回了身为人时的模样。

    多伦娜张大了嘴巴，无助的看着小鱼胸前贯穿的钢管。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多伦娜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助过。

    “谁来帮帮你……

    “谁来帮帮你…………”

    她想让小鱼躺下，却又害怕加重小鱼的伤势。

    多伦娜想要站起来去找医疗箱，却被小鱼牢牢抓住手，未曾放下。

    “别哭了多伦娜，你还记得吗？我跟你提过一次，我来自令一个世界。

    “我不会真的死去。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到你，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多伦娜。

    “别哭了多伦娜。”

    小鱼的状态非常糟糕，她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可是死了就要离开副本。

    所以小鱼还在坚持。

    她还想要多看看多伦娜。

    她说：“太好了多伦娜，这一次终于不是你为了救我而死了。

    “你愿意听我多说点话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多伦娜感受到了小鱼的心情，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一直觉得你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是的，我现在终于能说了。”

    于是小鱼开始跟多伦娜说起了她们“命运的相遇”，还有每一次重启副本后的冲锋。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希望你能幸福。”

    小鱼并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可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能够将她心底的一切轻易看穿。

    多伦娜感受到了，小鱼希望她能够幸福的心情。

    “我希望多伦娜能够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不论是律师、执政官、大商人还是贵族……

    “多伦娜这么厉害，只需要努力一下肯定就能实现。

    “那些说多伦娜疯了的人才疯了呢，他们的见识太过短浅，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自己井底之蛙的见识去看整个世界。

    “多伦娜是我见到过，最厉害、最漂亮的人。

    “我相信多伦娜。”

    多伦娜曾跟小鱼说过的话，小鱼全都记得。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时间不够了。

    小鱼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最后……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虽然知道多伦娜只是一个nc，还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但是……

    “多伦娜是最后胜利的人，你已经得到了金条，所以不要再被困在这里了。

    “我是真的希望……

    “多伦娜可以幸福。”

    小鱼在多伦娜的面前开始发光，那是她要离开的前兆。

    而喉咙哽咽的多伦娜轻声问：“如果在令一个世界，我还能遇见你吗？”

    小鱼：“……嗯，一定可以。”

    她对多伦娜依旧没有说完全部实话，并且留下了善意的谎言。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人们死后真的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相见的话。

    如果身为nc的多伦娜也能前往那个世界的话……

    此刻在小鱼身旁的多伦娜好像变得有些不同。

    自从成为王者后，多伦娜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这般清醒过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从一切的开始直到如今。

    她注视着逐渐化为光点的小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变得温柔，“谢谢你，小鱼，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我走了，再见。

    我最好的朋友。

    小鱼最终死在了副本进度的第十五天。

    她也没有通过最后一关。

    在被系统送出来之前，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多伦娜贴在她的耳旁说的话。

    “……她走了。”

    小鱼有些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原本痛苦难过的心情，非常奇异的，变得平和下来。

    总有一种好像发生了好事的感觉。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