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随后雨点落在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少女的脸色忽的就变了。
而与此同时的是,带上一份严肃的声音缓缓落下,
“洪荒,出事儿了。”
随后欧皇小姐取出她的功德金莲,带着后土一起坐上去,而后指挥着金莲朝着一个方向去。
不得不说,有欧皇的直觉的人就是这一点好。在这种出事了的情况下,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凭着直觉直接找寻到正确的该去往的方向。
至于说为什么不去叫西方的其他人一起走?那是因为准提和通天这两个小孩一如既往的不着家、此刻不知道跑去了外面哪里,而红云和镇元子前段时间也刚好出去了。此刻西方的“留守儿童”只有接引和后土两个人。
在出门的路途之中,接引掐起手指默默的开始掐算起来。
而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平时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一时间她完全就是把共工怒触不周山、女娲补天这两件事给忘没了。
看到接引的脸色并不好看,后头轻轻问道,“怎么了?”
少女蹙起了好看的眉,洪荒之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在她的话音落下后,接引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身旁的姑娘,告诉她:
“这是一场由巫族某位祖巫所引发出来的,在全洪荒范围内的巨大灾祸。”
共工触不周山、以身撞天柱,如今天柱折、地维绝,洪荒无数生灵将遭受罹难。
听了接引这句语气平静的话之后,少女的脸刷的就白的惨无人色。
“是谁……做了什么?”
后土已经很久都并未再听到过巫族有关的消息了。
自她离开巫族后,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些年间巫族和妖盟的争休不断,除开一些影响范围实在是甚广、只要不是活在山顶洞府中就一定会听到的消息之外——比如两三千年前某一位祖巫陨落在太一之手这种程度的消息,她从未去主动打听过巫族的事。
后土在最为难过的那段时间,曾经一度觉得,她这一生,都再不会去过问任何有关于巫族的事了。
后来又觉得,或许有朝一日她彻底不在意巫族了,说不准会在某一日忽然想到时语气平静的问上一句巫族今夕如何了。
但后土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去问有关于巫族的事,会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
听到后土的发问,随后接引把这件事大致的情况总体跟她讲了一遍,不过只说了她自己推算出来的内容,而没有讲一些来自于现代的知识点。
而在听完接引的话之后,少女缓缓地阖了阖眼,语气之中听不出她此刻情绪——当然,也或许她真的就是毫无情绪了的说了一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巫族完了。
这四个字的评论断语是已经她们两个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事。
毕竟天柱折断这件事情所影响的范围实在是太大太大。
就是把整个巫族全都卖了,他们也不可能偿还得清这件事情造出来的危害。
反正此后不说别的,最起码的——他们是要为天道所厌弃。
但这也是他们自己找的、完全理所当然的事。
随后坐在功德金莲之上的她们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只不过接引将自己的手轻轻附在了后土的手上面,以此无声的表示无论怎样还有她陪着她、后土不是一个人。
而后土则是轻轻偏了偏头,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接引的肩膀上,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够从她的身上得到支撑着自己的力量。
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功德金莲已经走出了西方地界的范围、到了外面的时候,在上方她们两个能看到一些洪荒生灵。
由于天柱的倒塌,天河之水倾覆下来,迅速的席卷了洪荒大地。
这些在陡然之间就失去了家园的生灵他们在哀嚎着、流泪着、逃难着。
而一些再为弱小的洪荒生灵们更是因此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尸殍满地。
坐在上方的后土有些不忍再去看这上下方的本身便是残酷——而对她来说更是充满了残忍的场景。
看到这些背后充斥着鲜血淋漓的一幕又一幕,她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声音之中也是在发着颤,“这都是巫族的罪孽,同样也是……
是我的罪孽啊。”
接引扶着后土此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着自己已经柔和了的声音道,“你不要乱想,这的确是巫族的罪孽,可与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一行清泪从少女的眼角缓缓坠下。
纵然她如今已离开巫族。可本质上、在天道那里的记载。后土仍然是属于巫族的后土,她身为十二祖巫之一的身份,这一点不会改变。
罪行还尚有连坐一说,如今巫族犯下这么大的事,她——
……总归是避不开的。
见到少女这个模样,接引也只能够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