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笑道,“你们搬了新家,我也没啥能拿得出的东西以贺你们乔迁之喜,听庆海说你想要种一棵葡萄树,正好我家里有一棵葡萄苗,便给你拿了过来,这棵苗是我从母株上压条长出来的,现在还有点小,林姑娘你别嫌弃就好。”
林娇杏心里一阵温暖,“我怎么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娇杏说完,看了看院子里扔着的两把快要散架的凳子,不好意思道,“苏先生,真对不住,家里简陋,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
“已经晌午了,我还要回去做晌午饭,林姑娘,咱两家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有了啥粗活,你喊我一声就行了。”
“我可是个寡妇,你来帮我干活,就不怕村里人说你闲话?”
苏涵听了,略怔了一下,然后温和地笑了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
林娇杏也笑了,“苏先生真是开明,那我们就先谢谢苏先生了。”
苏涵走后,林娇杏把家里的那点玉米面全贴了饼子,然后又用那些黑面擀了点面片,做了三碗面片汤,丢了一把在周围挖的几棵野菜,晌午饭就打发过去了。
下午,林娇杏没有去镇上,因为从老院搬过来的东西,怎么着也得收拾收拾。
林娇杏带着庆林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午,这个家总算是有模有样了。
晚饭吃的是晌午剩下的玉米饼子。
至此,林娇杏已经把分给她的那点玉米面吃了个精光。
没办法,这些杂粮面,也就玉米面的口感还勉强说得过去。
不过吃光了也没关系,明儿个卖了绢花,正好在镇上逛一逛,然后买些白面和日常用品回来。
这天夜里,三人睡在了新家。
最高兴的是庆海,就跟一只挣脱了束缚的小狗似的,别提有多兴奋了,一直跟林娇杏说话。
林娇杏累了一天,上下眼皮只打架,庆海却依然兴奋地说个不停,最后庆林趴在他耳朵上,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庆海才闭了嘴,乖乖地睡觉了。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等到庆林去学堂念书后,林娇杏准备和庆林一起去镇上。
不过去镇上之前,林娇杏先去了村东头的黄石梁家。
黄石梁家有一头大黄牛,农忙的时候下地干活,农闲的时候他就套上车,载人去镇上。
当然了,这牛车也不是白坐的,一个人要收5文钱的坐车费。
方家屯离彰德镇近,节俭的人家都不舍得坐,可总有一些人爱享受,宁愿花上几文钱坐牛车去镇上,也不愿受那徒步之苦。
要是在镇子上买了啥重物,自己扛不回来,那就必须得坐牛车回来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石梁的牛车在村子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林娇杏可以走着去镇上,可今儿个她要在镇上采买不少东西,就得搭黄石梁的牛车了。
林娇杏到黄石梁家时,黄石梁正在自家院外套牛车,旁边的槐树底下站着几个姑娘媳妇,说说笑笑的,显然是在等着坐牛车去镇上。
这些人看到林娇杏来了,都好奇地看着她。
林娇杏先冲着大伙儿笑了笑,然后问黄石梁道,“黄大爷,你一般都啥时候从镇上回来啊?”
黄石梁五十多岁的年纪,满头白发,精神却很好,而且见人就笑呵呵的,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
“一般凑够一车人我就回来了,不过我回来还会再过去,你要去镇上是吧?那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把车套好了。”
林娇杏不好意思道,“我去的时候不坐,就是回来的时候,想坐一下,还有点东西想捎带回来。”
一个妇人忍不住问道,“方富家的,刚分家你就去镇上买东西,你是分到手不少银钱吧?”
林娇杏还没有开口,另一个小媳妇就抢着说道,“他们家穷的叮当响,能有啥银钱啊?”
“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不定人家家里就是藏着掖着不外露。”
另一个妇人好奇地问林娇杏,“是不是方富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不少银子啊?”
“她手里的银子要真是方富留下的,她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方富那银子,可不是留给她一个人的,是留给那一大家子的,她要是都攥在自己手里,这样做事,也忒不地道了吧?”
随着说话声,一个年纪与黄石梁年纪相仿的妇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这妇人瘦高个,高颧骨,薄嘴唇,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妇人就是黄石梁的老伴高氏,与何氏比较要好,俩人凑到一处,何氏就是不停的说林娇杏的坏话,所以这高氏对林娇杏就不大友好,见面就怼林娇杏。
黄石梁听了,扭头怒道,“一家人不管两家事,你在这儿多哪门子嘴。”
高氏还是有些怕黄石梁的,黄石梁一发火,她就不敢吭声了,只是朝着林娇杏撇了撇嘴,神情十分的不屑。
黄石梁骂完高氏,又回头给林娇杏赔礼道,“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