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微微颤抖着。
“民心不死,国脉永存……民心不死,国脉永存!”先生口中喃喃,冲着江面忽然深鞠躬,再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
谢璟守在此处不肯离开,直到入夜未再等来一艘船。
谢泗泉陪他守了夜,晚上起坐在火塘前烤山芋,边拨弄火苗边嘴里念叨:“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声,你爹已经平安到了,身边带了些学生,特意绕了远路,今日早上刚进了西川城,啧,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瘸了条腿,还非要走山路。”
谢璟拧眉:“之前不是说只是擦伤,怎么还没见好?”
谢泗泉单手拿木棍,哼了声道:“这么跟你说的?”
谢璟抬头看。
谢泗泉道:“你爹那人脾气倔起来像头牛,非说自己年纪大了,这些年尚还有几分薄面,想多做些事,出份儿力,瘸着条腿四处奔波,”凑近了点对谢璟道,“我可是听医生说了,要是再不好好修养,那条腿搞不好要锯掉,你猜怎么说的?说自己这路都没用伤腿,都是单腿蹦跶……”
谢璟又好气又好笑,但只叹息一声。
谢泗泉摩拳擦掌:“这人简直顽固不化,璟儿,你回去好好训斥他顿!”
谢璟视线落在谢泗泉手腕上,问道:“舅舅,你手上怎么了?”
谢泗泉不动声色拿衣袖遮了下,随意道:“哦,就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擦碰了下。”
谢璟不信,握住的手掀开看了下,绷带还算干净,但是上面的伤药气味浓重,胳膊上还带着灼烧痕迹,并不像是擦伤。只是舅舅不说,不想让担心,谢璟就没有多问,取了随身带着的药粉、绷带,帮他重新包扎了下。
谢泗泉念叨贺东亭的这些话,只能在谢璟跟前说说,再提起其他,语气多少还有点酸意:“外头现在都在夸你爹,白九统筹大局,你爹也没闲着,雇了好些木船帮了不少人,不过算有些成绩,之前往返在几座城之间为工厂拆迁运输忙碌,呼声颇高,如今来上头就委派了新职务,你瞧着吧,征地重建这桩事,免不得又要奔波数月。”
谢璟笑了声:“和阿娘好像。”
谢泗泉不痛快:“怎么能跟你阿娘比,你都没见过,你娘比厉害多了!”
“们是一类人。”
“你都没见过……”
“我就是知道。”
谢璟给系好绷带,小心挽起点袖口,声音轻而坚定。
谢泗泉看着,过了会,缓声道:“你和你阿娘才像,璟儿,若是,若是等不到,你就跟舅舅回西川去,好不好?”
谢璟注视着火塘,并未回答。
两天后。
谢璟终于等来了九爷一。
朝阳初升,江面上雾气弥漫,过了好一阵才慢慢看清江轮身形,由远及近缓缓驶向码头。
船上走下许多背着囊的人,谢璟逆而上,拨开人群,眼里瞧见要寻找的人一下就亮了。走得太快,胡达等人都追不上,险些被人群冲散,谢璟不管这些,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眼里只剩下对方一个。
九爷比旁人要高,远远看到谢璟,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