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大门被打开,是那三个人回来了——
“那个卖包子的搞屁阿!我给他钱都不要!卖的包子又那么烂!”
“就是!那包子好难吃!不过听说这城市有好多小店都很好吃,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试试。”
“中餐不是什么小笼包和烧麦吗?美国好多中餐厅。”
“哼,一切非本土的都是不正宗,再说River你去过餐厅吗?”
“……没有。”
她们就这样追忆着人生和餐厅的孽缘,听来都是些非常难堪的回忆。可惜大老板有点插不进嘴,他干脆有点自暴自弃的拿着塑料袋来找我。
“这个好香的!”
“……油条啊,好久没吃过了。”
我拿了一根出来,包在油纸上散发着淡淡的油脂气味,看来刚出炉,还很香脆。
“我在网上见过,这个好吃吗?”白马凑过来好奇的问。
“有点不健康,不过味道不错。”
她也谨慎好奇的拿了一根,然后小巧的咬了一口。
“唔,蛮好吃的,脆脆的。”
“这玩意最好吃是配豆浆,虽然你们没买来……”
早餐比平常要没营养,也寒酸一点,不过勉强可以接受。我有点后悔当初把家具清空了,否则我就能做饭给这群家伙吃了。
早餐过后,我们聚集在寝室里。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认真的看了一圈这些家伙。
“不开玩笑,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你们没忘吧。”
“当然。”
Yuki叉着腰大咧咧的说,其他人的表情也都代表着肯定,于是我继续说——
“我先说好,这是自愿行为,我们没有资格和权力强迫谁,修改谁的人生,所以请考虑仔细,无论想退出的,还是想说什么,都请随意。”
“你知道我们是谁的。”River说。
白马也附和道:“就是因为一切都明白了,才来到这里的。”
Yuki反而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好,选个死法吧。”我直白的说。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之中,房间僻静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
窗外清晨的阳光渐渐的穿过玻璃,落在了我们身边,将它所照到的一切都变的温暖。我不知道,她们有多久没见过这晨光了,可至少那时候昼夜颠倒的我,一年也见不到一次晨光。然后,我被白马的声音拽回了现实——
“我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这个问题,还是安眠药最合适,死相正常,过程宁静。”白马语气平静的说:“而且,我有心理医生开的处方,可以买安眠药。”
“……国内不通用的吧,不过我也有,可以买,那现在安眠药一票。”
翻出当年写稿用的纸,我将一横写在安眠药下面。
随后,Yuki仿佛夸耀着什么一样,憧憬的描述道。
“死亡当然是要自由落体了,跳楼才是自杀的浪漫。”。
“嗯……肉泥的美学,而且飞翔的感觉肯定很好。”我又将一横写在跳楼下面。
“子弹。”River简洁的说。
“最痛快的方法,也是很豪迈呢,可惜这里没那玩意。”毕竟和他们美利坚比不了。
“用塑料袋蒙住头憋死!”大老板举着手,很高兴的样子。
“窒息似乎也是种性癖,大老板你这有点不合适啊……”
和我想的一样,三个女孩子都皱着眉头,似乎非常讨厌这种死法,不过为表示尊重,我还是将这种死法也记了下来。
“那你呢?”白马问我。
没多想,我自然而然的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安眠药吧,睡眠和死亡是有点像的。安心的睡着……做一个永不完结的梦,梦里的世界要比这边轻松——但愿如此。”
说完,我在安眠药那一行上多加了一道。
Yuki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纸,随手一扔,看起来有点生气的说。
“这种投票太过可笑了,我们没必要用一样的死法吧?随个人所愿就好了。”
“也是。”Yuki说的也有道理。
“找个凌晨,我站在高楼上朝马路跳下来,大老板在马路上套着头憋死,而你们俩就在马路上铺张床,握着手一起睡着,呃,River的话,去抢银行?应该就能见到子弹了。”
“前半段可以搞个大新闻啊,后面的就不太团结了……”
River有点不愿意的说:“那我也跳楼吧,一个人死会寂寞的。”
“感觉靠谱啊。”我说。
“听起来好猎奇!”大老板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表情有点奇妙。
“……可行。”白马思忖半天,也认同了这个方案。
于是,我稍微脑补了一下。
某个凌晨,寂静无声的夜色,被两声巨大的碎裂声惊扰了,那是两个女性相约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