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第一个场景,是湖畔的监狱,男主角孤身去营救关押在那里的一个人,希望能发展其成为志同道合的同伴。所以,得是契合夜晚湖畔的幽深,又如男主角一样压抑内心,略带沉闷却激动人心的音乐。
这是个有点难的题材,我花了一个小时才写好谱子。
“贝司做基调,低音小提琴和口琴穿插,全曲用两个四分休止符分段,但都接着吉他五弦扫拨SOLO两小节,两段变调营造骤变氛围,贝司收尾。”
“可行,旋律变调就能形成不同氛围,可这得看你曲子如何写,另外,第一段的SOLO不能炫技。”
“好。”
如这样的讨论比比皆是,但都非常有帮助——于是乎,我们的上午转眼便过完了。
一上午,我们的成果颇丰,Yuki画好了两幅场景,我则录好了三首曲子的干音,完成了一首的后期,专业录音室的表现力果然了得,我都要听哭了。
“嗯,水准颇高,可以拿去卖了。”Yuki也难得的夸了我,“只可惜你不能分身,不然人和人的演奏磨合形成的化学反应,会很温暖的。”
“可惜你不会乐器。”我深深明白她的意思。
“我也觉得遗憾,特别是在目睹了你演奏之后,假如人生还有一段时间,我一定要学一种乐器。”
“假如有那种时间的话,我教你好了。”
她合起了手绘板,换上了爽朗的笑容。
“好啦,森莫格大师,肚子饿了,请我吃饭吧。”
“好。”毕竟是说好的。
刚走出录音室,公司大厅场内的气氛骤变了——工作人员都呆愣的看着我们。我心想自己是不是出现时机不对,便对大家道歉。
“呃,打搅到你们的话很抱歉……”
“不不不,哪里的事,二位要去吃饭吗?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看好录音室不让任何人进去的,请走好!”
一位男性员工十分恭敬的如此对我说,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打算深究一下,可Yuki赶忙拉着我离开了那间公司,走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氛围才变的很诡异的。
吃完饭,回到录音室,我把接下来要录的谱子给Yuki看。
Yuki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满意的说:“该怎么说呢……”
“说嘛。”
“早上你那个相亲对象会那样,也不是没有道理……”
“啥?”我本以为她要好好批评我一番的。
Yuki双手将那谱子放回谱架,沉默着坐回了之前的位子,才慢慢开口。
“无可挑剔的谱子,相信你父母当年赋予你的才华吧。”
“这是夸我吗?”
“笨蛋,当然是夸你了。”
被她夸,不知何故要特别开心一点。
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谱子要怎么编曲,因为是激战时的音乐,需要非常强的震撼力才行,并且要不压过战斗流程喧宾夺主,却要一步一步抓住人心……这是很难的。
“试试Death Metal的风格?”或许是看穿了我的迷惘,Yuki出招了。
“不好,太暴躁了,而且没了人嗓电钻就不带感了。”
“只是让你做成主吉他的电音,OB之类的,但揉进去多一些平缓的渐进。”
“好主意!”
我马上想起了一些让我印象深刻的旋律,试试模仿风格也是可取的吧。我坐下来改谱子,不愧是Yuki,好像无所不知一样,假如她哪天试着自己做音乐,一定会相当有成绩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指有了疲劳感。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闷着头辛苦了一天,结果只做好两首成品,还有一大堆想想就头疼的干音没有做,我就有点觉得丧气。只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投入在这心爱的“事业”中了。
“Yuki。”
“干嘛。”
“谢谢你陪我。”
她轻轻笑出声,好像我说了个有格调的笑话一样。
“没什么呀,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和人聊一整天的音乐,也是头一次亲眼看人把乐器玩了个遍,音色真正在耳边跳动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有点暖暖的……”
我揉了揉手指,准备进行收尾的工作。
“那我再录一首就差不多准备回去了,不知道家里那群人有没有记得中午要吃饭。”
“好,不过我不要做黑社会的车了,有股很难闻的味道,好像就是所谓的烟味吧,而且那个人看起来很像山王会的若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说法还真是形象,她的眼光也毒辣得很呐。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接班。”我抱着心爱的萨克斯,坐到了Yuki旁边,一边调试着哨片的位置一边和她说。
“不是病重和年幼吗?”她反问我。
“不是,那个若头那种人,鞍前马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