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我戴着耳机,听着俄罗斯的厄运金属,心情沉重的拖着步子。和我的心情相近,这时的阳光已经收敛了很多,反而有种快下雨时的阴沉感。
真是讽刺的一天。
人生第一次走了运,得到了工作机会,得到了女孩子的橄榄枝,却一样都无法握住,还和一个朋友诀别了。
我的梦想,为之努力了许多年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人。然后以此自傲,养活自己,将人生推翻重来,回归社会!可这些空谈,在十年来我任何一件都没做好,和无数怀抱才华却湮没在黑暗里,追梦的人们一样,什么也做不到的,低着头蜷缩的活着。
要不然,我也不会寻死了。我肯定不是第一个因梦想惨不忍睹的失败感到绝望,打算自杀的人。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尸体,是抱着梦想却被现实压死的。不,换个说法,更像是是被梦想本身压死的。
讽刺的是,同样决定寻死的我,却在努力着为了却遗愿的时候,得到了实现梦想的机会。可和大老板不同,我没有他那么明快和单纯,
——我却没办法背叛同伴们,抓住这机会。
这种理所当然,却矛盾无比的执着,让我心情沉重。
甚至连一个女孩子的心意,我都无法回应。
回到家,大家都不太开心的看着我,但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有Yuki轻描淡写的,在我们俩挤在厨房的时候,这么告诉了我——
“那事我帮你解释了,她俩勉强不生气了,放心,不是针对你——另外他的不辞而别,已经是过去式了,别在意。”
大老板离去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刚刚从浴室里出来,还沉浸在少了一块香皂的无奈感中,正准备去借白马的吹风机吹干头发的时候——
“……夹层?”
Yuki好像觉得地板哪里有些奇怪,于是蹲在那里,把地毯掀开,挨个的敲打。
我赶忙跑了过去,因为那是我自己都忘掉了的事情。我的家是一楼,故而地板之下有相当的空间,因为手头拮据,当时我挖了几个坑用于储藏某个很特别的东西,可惜盖上了地板和地毯,加之最近天天繁忙,我都忘掉了那儿还藏着一件宝贝。
Yuki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她也已经锁定了那块地板,这让我心乱如麻。
“喂森莫格大师,该不会是我们来,你把一些非常见不得人的东西藏了起来吧?”
“不是不是,你千万别乱动,弄坏了把你卖去红灯区也还不起我的!”
她无畏的笑笑,把水果刀拿了过来,塞进了地板的罅隙之中。
“你不知道不让人乱动,就是逼着人家乱动吗?语言的艺术还掌握不精啊,找白马学学吧。”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聚了过去,她也在众人的注视中,撬开了那块地板。
“好多土,好精致的木盒。”
“这是什么鬼?”
我无奈的瘫坐在地上,终究还是被她们发现了。
Yuki打开了盒子,躺在其中的非凡之物。
“哈?酒?”
我走了上去,抢了过来,宝贝的藏在怀里。对于她们疑惑的眼神,我只好解释缘由了。
“直说吧,这是我的红酒……05年Giuseppe Quintarelli的lassio,曾经,我有过一次想自杀的念头,当时咬了咬牙买来喝的,后来没有成功,酒也就一直被我藏在里面,打算到适饮期再喝。”
“……听不懂,不过,我想喝,很贵吗?”Yuki大咧咧的问。
我断然摇头,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懂,我只好简略的说。
“价格还好吧,但是因为还差一段时间才到我认为能开来喝的时候,所以很浪费,贵在这个地方。”
“那开来喝吧,反正你以后都喝不到了,我还没喝过酒,正好也是新奇的尝试。”
“不好喝的,很难喝的。”
“那就来看看难喝到什么程度。”
“会醉的,醉了说不定就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我酒量很好。”你不是没喝过酒吗?
“白马大姐姐,River大神,你们劝劝那个疯女人好吗?”
但我这才发现,这群小姑娘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手里的酒。
“喝了吧,我已经成年了。”白马说。
“嗯,我同意Yuki,我也成年了。”River同样也很感兴趣。
拗不过她们,我只好把酒放在桌子上,唉声叹气了一番。没想到,Yuki拿了我们平常喝水的马克杯过来,这叫什么事啊,我当然是断然拒绝的。
“拿勃艮第杯来,以及醒酒器,否则浪费到家了。”
“没有,话说这个怎么开啊。”
Yuki已经把包装皮撕开了,看着里面的木塞陷入了烦恼之中。
“好像要用开瓶器,不过这里应该没有吧。”白马在一旁指点起来。
“把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