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有太多符合,以至于我陷入了沉思。
Yuki事不关己,轻描淡写的代替我说:——“医生就是救死扶伤呗,有救活的人,也有没能救活的人。”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答案意外的纯粹,我想复杂了。
“正是如此,当初我努力到要减寿般,花了所有心思却没能救活你父亲,可随便喂了点药,我不打算救的你,却活了下来,还是更珍惜生命一点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离开诊所,我和Yuki讲着这医生的身份,朝下个地方走去。
说起来,她们来之前,我也去扫过一次墓呢。那次的经历相当不愉快,可今次和上次相比,我已经没有了和街道格格不入的感觉,自己的脚步自然得多了,也有了可以同行的人。
途径位于医院周围的那家花店,上次也来过。我还记得老板围裙的图案,我这一次同样买了一束素雅的花。不同的是,老板送了我一朵小小的堇花。而我将它,放在了Yuki的头发之间,和有些羞涩的她十分相衬。
Yuki的体力并不算好,盛夏的炎热也并不好熬。
为了照顾她,我们只好走走停停,所以拖了很长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墓园十分僻静,由镌刻着逝者姓名石碑所堆砌而成的这个场所,整洁而肃穆。
石砖铺砌着土地,杂草却坚韧的从缝隙探头,但在这种地方生长的植物,大抵是逃不过被人愤怒拔走的命运的。这些墓碑之中,大多并无尸骨,即便如此,人们还是不能忍受,象征着逝者的这一平昂贵土地,被杂草玷污半分。
我大概,也是同样的人。
所以,走到了刻有我妹妹姓名的碑前,我将花儿也放了下来,怀念的对着墓碑打了个招呼——“唷。”
可惜无人回应,不过我并不在意的继续说。
“好久不见,今天我是不是比以前帅了?毕竟我找到女朋友了!是不是难以置信?我也这么不敢相信,哦呵呵,所以今天带来对你炫耀一下。”
虽然她似乎对我的浮夸稍有意见,但Yuki什么也没有说,仅仅是在碑前,认真细致的行了一礼,惋惜的说道——
“初次见面。”
寂静的风拂过土地,并没有带来逝者的回答。
我盘腿坐下,将心中扭曲的想法,失礼的道出。
“可惜,和墓碑讲话,这也只不过是活着的人想出来的可怜自我安慰罢了。”
“或许吧。”
“我读过一个故事。”我说,“故事的流程不太重要,只是主角最后这样告白了——‘如果我死了,我会回到这座森林的泥土里。我会成为泥土,变成花朵,你在身旁绽放……’。”
“我也看过那个故事。”她平淡的说,对此我并不意外。
我抬起头,看向夏日的蓝天,随心的说着。
“假如这样想的话,从埋着逝者的泥土里,荏苒的花也成了寄托。我想,对那花朵寄语,要比对着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要浪漫一些。”
Yuki坐在了我身边,哀伤的说:“没什么浪漫可言,无论是花还是墓碑,和逝者是无法交流的,哪种形式都是自我满足而已。”
“也是。”
“可即便如此,活着的人能做到的,也就仅仅是这样了……如果连这样也做不到,那就太过悲哀了。”
Yuki细致的擦了擦那块墓碑,然后将带来的水,从上浇下。
“你有个愚昧而且总是装模作样的哥哥,没少费心思吧?不过……你以后也不用操心咯,就由我来照看他,安心的入睡吧。”
“彼此彼此。”
即便我们相视一笑,即便其中夹杂着许多苦楚和惆怅,可如果活着的人总是挂着那么痛苦的表情,逝者也不会安稳。
于是,我们诚挚的,一齐在这寄托着逝者的墓碑前低下了头。
各自在心中,对着活在心中的逝者,将所思所想道出。
任凭夏风温柔的拂过,这沉睡着许多曾留下痕迹的人们的大地。
回程的路上,Yuki比往日要话多一些,时而谈着贪欲之壶和八十年代流金专辑封面的关联,时而讲讲当初自己练素描时走过多少弯路。虽然我一半都听不懂,可也只能奉陪。
“买点饼干回去吃吧。”
正好路过一家点心铺,所以我提议道,可却被她不爽的瞪了一眼。
“你要吃什么口味!我做!”
“不会累到吗?”
“不会!”
话题又随之改变,她开始骄傲的讲述做甜点的小技巧。既然她主动说要自己做,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毕竟她的手艺可是颇为了得的。
突然,Yuki滔滔不绝的话语打住了——她拽了拽我的衣角。
她忐忑不安的看着某个地方,对我说道。
“那个,是你继父?还有……”
随她视线看去,车来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