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界里,我还能跑哪儿去?”
说着,他又隔着霍夜扫了眼花知流的方向,这人耳机漏音,音乐大的他能听见一点。于是他往后一靠,慢吞吞地说了句:“我看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你。”
霍夜的身体无端一僵。
他看着闻然,眼神缓慢的沉了下来:“以前的我?”
“现在没有了,”闻然眯了下眼,说:“这小破孩太欠了,你以前虽然也有点,但好歹比他可爱。”
霍夜:“……”
他脸更木了几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闻然:“不客气。”
霍夜:“……”
属实是过于不要脸了些。
接着就听闻然又说了句:“不管怎么说,你以前好歹还乖乖叫我过……”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外头又传来剧烈“砰!”给直接压了回去。
声音很沉闷,夹杂着火星子炸开的滋啦声。
一切都昭示着屋里的火烧的很大。
周小冬正努力眯着眼检查自己裤腿上的血点子,听见这动静,整个人往楼梯下蹦了几个台阶,白着脸道:“那火这么大,会不会直接烧到这儿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那火暂时是不会烧过来。
闻然站在台阶上往下看了眼,从这儿看不到那扇铁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墙面。
他抬手拽了下霍夜的衣服:“你那个亮光的玩意儿呢?”
霍夜掏出手机:“这个?”
闻然:“对,照下那块墙。”
墙壁不是特别大,因为老旧的缘故,墙皮已经有一块块脱落的痕迹了,露出了白灰底下的水泥面,上头沾满了陈年污垢,脏的仿佛被无数人踩过一样。
除此之外,就是各式各样的广告。
什么修马桶开锁,送煤气修水管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这儿明显是许扬家那个筒子楼里原有的,所有的字都是翻转过来的。
闻然目光从这些东西上一一掠过后,最后视线停在了底下一处乱糟糟的涂鸦。
他指着那里问许扬:“这是什么?”
许扬凑过去看了眼:“应该是小孩子乱涂的吧,以前这儿还住了不少人,那些小孩子天天拿着笔到处乱涂乱画。”
闻然注意到他说的是以前:“现在没有么?”
许扬说:“对,之前有房东突然说这里马上要拆了盖新楼盘,所以很多人都搬走了,现在这栋楼里只剩我和我哥了。本来我和我哥也准备年底前就搬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垂下眼。
闻然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上那些广告:“这个能撕了么?”
许扬愣了下:“可以撕。”
他还想问闻然撕这个干什么,但还没说出口,闻然已经“刷”的一声,直接将那广告撕了下来。
半分钟后,一行人聚在墙壁面前,将上头乱七八糟的广告撕了个七七八八。
许扬把最后一张广告丢在地上:“为什么突然要撕这个?”
“这里有画。”闻然蹲下身,看着撕下广告后露出的墙。
众人一听,齐齐蹲下身朝那儿看去。
这一看,几个人就愣了:“这是……人吗?”
“不是吧,”周小冬指着一处:“这个有耳朵,还有尾巴,人没有这两样吧?”
撕开那些广告后,这处先前被闻然注意到的“画”终于露出了完整的模样。
那是一群手牵手的“人”。
一般涂鸦画人都是三口,象征着一家三口,最多也不超过十个。但这幅涂鸦不一样,上头画了少说有二十来个,小小的,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围成一个圈,从那代表着两条胳膊的线条上来看,应该是手牵手的状态。
并且每一个涂鸦小人头顶都长着耳朵和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画技水平的缘故,小人们的尾巴和耳朵都长的不一样,有长有短,有粗有细,耳朵也是。
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围着的这群应该都是小孩。
因为他们边上还站着个比他们身量高了一半多的人,没有尾巴也没有耳朵,更像个人类。
“这里怎么被人划掉了一块?”梁大鹏指的是小人圈中央的一块黑色,从模样上判断,应该是被人有什么笔涂黑的。
周小冬道:“这笔……好像是蜡笔?”
闻然:“蜡笔?”
周小冬以为他是在问自己怎么看出来的,便解释:“我是美术生,高中有次做作业用过这种笔画画。”
“能擦么?”霍夜突然问。
周小冬一愣,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他今天过来正好背了包,翻了半天终于不负众望摸出一块橡皮。
周小冬捏着橡皮,有些忐忑道:“那我擦了啊……”
黑色的印记果真是蜡笔,但因为涂了太久的缘故,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