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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云转头看去,果然远处秦军大营中士兵如同蚂蚁出洞一般,一队又一队地涌出来,沿着河岸往东北方向撤退。
“传令,全军追击!”苏少云气得咬牙切齿,秦军两次冲阵,果然是以进为退的计策,骑兵只是为了其他士兵作掩护。
这时候河岸边的楚军早被两路骑兵杀得阵型大乱,死伤无数,等他们结阵的时候,神武军也冲杀一阵扬长而去。
伤了这么多士兵,苏少云气得快要爆炸,立刻调度兵马追赶秦军这一次决不能让他们逃走,一定要报仇雪恨。
夏侯荣的反应极快,他马上让刚才防守的楚军全部向两侧退后,让开桥头,后面的士兵没有受到影响。
这一两千人的伤亡,对于数万大军来说,只算是小小的摩擦而已,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苏长宇早就迫不及待,马上带领本部人马催兵过河,大吼道:“追杀秦贼,活捉孙安!”
“活捉孙安!”楚军阵营中士兵一起叫喊,在苏长宇的带领下相继过河。
夏侯荣、何先雄等将也都各自带领人马,渡过南漳河,以苏长宇为中军,从左右两翼与他呼应,数万大军渡过南漳河,浩浩荡荡直追向撤退的秦军。
二十多万人拥挤在南漳河北岸,瞬间就把空旷的河岸挤得有些水泄不通,沙尘飞扬,飞溅起层层浪花,变得浑浊不堪。
楚军的骑兵较少,主要由步兵开路,中军都是与越人常年交战的精锐,近战他们根本不怕,哪怕遇到骑兵也能一战。
中间枪兵压阵,就是为了对付秦军的骑兵,左右有弓箭手掩护,如同山洪爆发一般,在震天的鼓声之中,全都是飓风一般的喊杀声,声势骇人。
“哼,孙安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全身而退!”
苏少云催动战马,带着马队在河岸南边来回奔驰,摇旗催促对岸的士兵,督促他们既要稳住阵型,又不能落下太多。
楚军的大旗迎风招展,沿着南漳河一路追杀,虽然远处骑兵跑得快,但还有许多步兵,撤退途中总会有一些耽搁,很快就能追上。
大军全部冲杀起来,只见漫天黄沙,遮天蔽日,叶长山和祖继武带领骑兵绕到北岸的侧翼,楚军丝毫未觉,只是闷头向前追杀。
对岸的苏少云被旗帜和尘土遮挡,更看不到远处的情况,更何况十几万人的大部队启动,谁还会注意到一小股几千人的兵马?
楚军如洪水般涌过来,蒲鸿信早已经带领神箭营做好了准备,一共分为四个梯队交替放箭,这样可以保证连续的箭矢攻击。
在他们的后方稍高的土台上,装满机括的秦弩和硬弩也都拉紧弓弦,两翼则是连弩策应,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蒲鸿信冷冷地看着不断逼近楚军,这么大的阵势他曾经在西凉经历过两次,一次是秦军大举进攻,杀退楼兰人的时候,一次就是孙家父子惨遭失败,他负责断后击退楼兰人。
这一次,他又一次担当起这样的重任,但绝不能让悲剧重演,让敌军再冲过来!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许久之前那惨烈的一幕,蒲鸿信不知多少次在梦里被惊醒,事后也不知道多少次想过,该如何布阵才能做的更完美。
现在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蒲鸿信胸有成竹,目前的这个阵型部署,是他与祖继武几次讨论之后定下来的,能达到最大伤害。
黄沙之中楚军的脚步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无数黑色的靴子飞速向前迈进,蒲鸿信猛地握紧拳头,举起红旗爆喝:“射!”
随着蒲鸿信的这一声暴喝,左右两名亲兵手中早已拉满的弓箭猛地松手,两支响箭直穿云霄,发出尖锐的鸣叫,这是神箭营进攻的信号。
嗡——
第一排的士兵应声放箭,耳边传来破风的轰鸣声,放完箭之后马上蹲下来重新搭,这时候第二排早就准备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射箭,四排弓箭手前后交错,根本不用指挥,交错有序。
密集的箭雨向波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连续不断,与此同时,高台上的硬弩也开始发动进攻,它们的射程更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楚军的中后方。
箭矢如雨点一般射向了冲来的楚军骑兵,前排的楚军如同翻滚的浪花一样,刚倒下就被后面的人潮淹没。
霎时间战场上马嘶人叫,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这时候人命根本不值钱,和风中的沙土一般,瞬间就灰飞烟灭。
这些情况对楚军来说都在意料之中,他们各自挥舞兵器,尽量躲避着弓箭,只盯着前方,保持阵型继续追击。
只要冲到秦军阵前,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弓箭手再强,也阻止不了这么多人冲击,很快就能将他们冲垮。
但苏少云却不知道,秦军的连弩和秦弩威力有多大,如果苏长仁能逃回去,一定会告诉他小心防守,但其他逃兵回报的情况,苏少云根本没有当回事。
他在对岸还在命人摇旗指挥,忽然看到秦军弓箭营后方猛地发射出无数粗如手指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