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呵!”
欧阳煦的腿压在我的肚子上狠狠一碾,冷漠的脸却遮不住霸道的气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我下巴上的疮痂,一丝血腥味瞬间漫开。
“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丝丝冷笑听得我一愣,我也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可我就是想逃走。也许是他的指甲已经划开我的下巴,很疼,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好在他没有再往下掐,否则我的脖子都要被划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指甲没留长却那么尖锐锋利。
白皙的手指在我脸上一路往下滑动,欧阳煦冷冷一笑:“再等十个月,我都懒得再看见你。”
特么的我也不稀罕你,我翻了个眼皮的功夫,他就已经松开我,翻身坐在驾驶位上。
“砰”伸手要拽他的手被门夹了一下,缩回来的时候都肿了,我握紧了掌心往欧阳煦头发上挨,想给他重重一击。
“啊!”
车开出去的瞬间,我的身子被弹了出去,重重撞上了车座背上,滑了下去,肚子生疼,耳边刮过阴冷的风,窗户却是没开。
扶着车座坐稳了,我才喘了口粗气。前视镜里欧阳寒双腿交叠,一手轻扶方向盘,一手托着腮,优雅高贵。
我满腹怒吼愣是不敢朝他发,尽管车在斜坡上都飞了起来,我也只能紧紧捂着嘴巴生怕惹恼他。
按理说开了这么久早,就到我家了。问起欧阳煦,他只是冷冷告诉我,今晚我要睡在他家。
“你家?”
真是哔了狗了,他家该不是什么坟墓吧,我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从我逃跑一直到现在都是冰冷、嘲讽的,叫我不敢问。
那双让我心猿意马的桃花眼冷冷一眯,尽管很漂亮我却没心思欣赏了,只管盯着他琢磨怎么才能让他主动送我回家。
想逃离他光靠我自己还不成,要是他将我带进坟墓与世隔绝了,还有个鬼能救我啊!所以我降低了要求,只求他今晚送我回去。
盯了他好久,眼睛都酸了,他才停了车。
我正准备求他呢,他却斜视了我一眼,眼角那颗泪痣烧得通红。
那可是真火,红色绚丽的火光就那么小小一簇在他泪痣上闪动,妖冶诡异,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吞了吞口水继续赔笑。
跟着他没走几步,面前空地就地拔起了一幢别墅,依山傍水的,欧阳煦径直走了进去。
“到家了!”
一咬牙我就跟了上去,既然他暂时还不会害我,那有房子住总比住进坟墓泥土里好吧。
金色灰泥墙浅红屋瓦,数不尽的拱门和回廊,我越过欧阳煦往里一看,大叹:“这么气派!有点儿像苏州园林,还有点儿像凡赛尔宫!”
欧阳煦哼了一声,那嘲笑的目光只一瞬就别开了,干脆利落地走了进去。我立即给了自己一耳刮子,鬼夫不爱和我说话我干嘛要嘴贱呢?
进去后,欧阳煦带我走了一遍。
别墅共有三层,门口一对石狮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我赶紧移开目光,进门就是一条用汉白石铺成的小路,回廊冗长一路花香腻人,很久才进了一楼的大厅。
与豪华别墅不同的是,一楼整层都是大厅,廊柱无数,拱门深深。走了许久,欧阳煦突然顿住了脚步,面前那石阶大抵也是汉白玉做的,月光之下银色婆娑,乍一看就像朦胧的纱幔。
这么高的配置,鬼夫究竟是什么身份,住得起这么好的地方。
“你就住这儿!”
我正摸着汉白石呢,欧阳煦突然拎起了我,一挥手就将我甩进了别墅边上的草丛里,落地的瞬间我大吼了一句:“你丫给我等着!”
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我忍着剧痛爬起来,欧阳煦却不见了。放眼一看都是大树,郁郁葱葱地看不到边。
一摸手机没信号,到电话求助无望,我扶着一棵树,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就是一个普通上班族每天任劳任怨的,没做过亏心事却遇上了鬼夫,也怨当初给我送快递的那家伙,小样挺帅却坑了我一把!
这些天来,我越来越害怕鬼夫,不敢问他为什么选择和我冥婚。大床之上旖旎香艳时分,我都知道他真的想杀了我,虽然如今他又救了我一次。
酸痛的不适缓和了一些,我一扭头就“啊”的一声……
两排黄鼠狼一蹦一跳地往我这来了,为首的两只还走在前面吹锣打鼓的,之后每排都有四只,它们正抬着一顶黑漆漆的棺材。
我曾听老人家说,黄皮子和邪祟是一伙的,不仅会抬轿要大姑娘,还会抬棺叫人死,最好能躲就躲。
一抬脚我就钻进大树后面的灌木丛,那锣鼓声还响着,我一回头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面前两只黄鼠狼正和我大眼对小眼。
“大人说了,您今晚要睡棺材!”
“睡棺材?”顾不上想为啥这两只能口吐人言,我看它们贼眉鼠眼地呲牙咧嘴的,捂着脸,“谁睡棺材?”
这俩货压根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