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粥店中,座无虚席。
店中酒客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只见楼上一名面罩纱巾,衣着鲜妍的绝色女子袅袅娉娉而出,直往楼间搭盖的高台走去。
已是午后,又到了姝儿弹琴唱曲之时。
看到姝儿走出,喧闹的酒客顿时熄了声音,一时,店中鸦雀无声。
如今姝儿的美名已然传遍周遭县城,甚至连郡城里的人也都有所耳闻,可谓芳名远播。甚至有人出百金请她去唱曲,不过却给她拒绝了,她只愿安心的在店中呆着,在店中唱曲弹琴。
来到高台,举目望去,店中一切了然。
蓦然,她看到右边的角落里有人在向她招手,定睛一看,却是无衣。
无衣这阵子连县城都不去了,就猫在渡口这边捞钱。早间刚刚打渔回来,这会儿吃了饭,就找了个无人角落休息,顺便听听姝儿唱的小曲。对他而言,这般的生活如同神仙一般。
看到无衣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牙齿,姝儿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心想着这人脸是黑了一点,不过牙倒是挺白的。
无衣离她最近,看到她一笑间眉目中流露出的万种风情,一时竟有些痴了。
“这小娘看起来到不俗。”
下面一桌三人酒客中的一个粗野汉子,看到姝儿说道,
“嗯。”
他旁边一人点头应道,这人年纪稍长,看起来是其中的老大。
“不如,等会儿让她下来陪酒?”粗野汉子看着高台上的姝儿眼冒精光。
“也好。”
“可人家同意吗?”
另一人听了,担心的说。
“怎么不同意?难道我们伏牛三狼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那个粗野汉子拍着胸膛说道。
姝儿来到高台,跪坐下来。
下面是一张雪白柔软的狐皮坐垫,面前是一张几案,几案上放着一张五弦琴,一角还有个香炉,炉中轻烟袅袅。
她在店中,并不拘泥于演奏一种乐器,而是琴、萧、琵琶,等等轮着演奏,这让来听曲的人每天都有一种新鲜的感觉。
她望了旁边的无衣一眼,嘴角含笑,秀手在弦琴上轻轻拨动,顿时一丝琴音从指缝间流出,檀唇微启,那有如夜莺一般的歌声从口中唱出。
“月既明,西轩琴复清。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
歌宛转,宛转凄以哀。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主
悲且伤,参差泪成行。低红掩翠方无色,金徽玉轸为谁锵。
歌宛转,宛转情复悲。愿为烟与雾,氛氲对容姿”。
听着曲子
店中酒客个个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尚沉迷其中,有的还摇头晃脑的回味。一旁的无衣也是一样,拿着一根筷子敲着碗与她唱和。看到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姝儿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却听到下面一声大喝:“兀那小娘,唱那咿咿呀呀的曲子有什么好的,过来陪爷爷喝酒,等会儿爷爷好心给你一点银子,也比你在那边唱破喉咙强。”
姝儿听了,秀眉微皱,往下看去,却见刚才自称是“伏牛三狼”中的粗野汉子在那叫嚣着。
店中酒客正回味着姝儿动听的声音,忽然被他破锣一般的叫声吵醒,顿时恼怒的出声谴责。
“啪”
粗野汉子一看,拿起旁边的连鞘大刀往桌上狠狠拍去,对着众人喝道:“都给我闭嘴,一群贼厮鸟,呱噪什么,小心爷爷砍了你们。”
店中酒客大多是老实百姓,看到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不敢再说话。有些人看到苗头有点不对,纷纷离开三人旁边。
“好了,老三,不要生事。”旁边一个看起来比他年长的汉子对他喝道。
“知道了,大哥。”
老三一听,连忙收敛起来,转身又对着高台上的姝儿叫道:“嗨,小娘,还不下来陪爷爷喝酒。”
“客官,请不要在这边生事。”这时,张昆带着两个手下走过来劝道。
“生事,爷爷就是要生事又怎样?”
老三性情粗野,心中藏不住事,被他大哥劝住,心头正在不爽。看到张昆过来,顿时恼怒的拿起连鞘大刀往张昆拍去,张昆一看连忙侧身躲过。
“你这厮,还有两下子嘛,看你爷爷的。”
看到自己那一下被张昆躲过,老三不由感到惊讶,手中不慢,抽出鞘中大刀直往张昆砍去。
张昆他们在店中怕吓到客人,一向都没带兵器家伙,这时看他拿刀砍来,连忙拿起一旁的凳子挡住,却没想老三一脚往他肚子踢,张昆一个不慎被他踢个正着,往后连退数步,肚里一阵翻江倒海,气血翻涌?。
看到那汉子拿刀出来,张昆感觉不妙,连忙叫一个手下去拿兵器出来。
那老三一脚把张昆踹退,倒也没再追上去,而是对着上面姝儿叫道:“小娘,还不下来,要不然爷爷就把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