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烟回到家,回到租屋,和梅子亲亲嘴,然后拿起手机拨打给省城都市报的新闻爆料电话:“喂,都市报吗?我是云台市的居民,你们快派记者来云台吧,这里发生了件大新闻,刑警大队长的儿子偷了分局局长的警车,两人打起来,那个纨绔警察子弟竟然开着车子撞上市公安局大门,大门都给撞坏了,他还嚣张地说,公安局里他爸爸最大,想撞就撞!真的,我说的绝对是真的,这太让人气愤了,我们还怎么建设社会主义法制?满城的老百姓都在议论呢!”
又依样画葫芦,挨个儿打给省城其他报社广播电台,想了想,又对云台市的云台晚报社也拨打过去,却被冷冰冰地告知已经有市民爆料了。
他笑着对梅子道:“梅子,看来有人下手比我早。”
梅子偎在他怀里,说:“烟,你说的这个刑警大队长的儿子是谁啊?他胆子太大了,典型的仗势欺人啊,我听你说过,你爸爸是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那这个人的爸爸是不是和你爸爸一个单位?你认识他吗?”
“呵呵,这个家伙你也认识。”
“啊?我不认识啊。”
洪烟一口han住她的唇,又抬起手掌轻轻打一下她的屁股:“喏,他亲你嘴打你屁股,你还不认识?”
“就是你啊?”
“不就是我咯!”
梅子想不明白了,洪烟惹了祸,不但不收敛,反而满世界打给新闻媒体,这不成心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梅子就算再不了解社会,也知道新闻媒体的舆论压力啊,肯定会因此连累到他爸爸的,搞得不好,那些领导在舆论压力下把他爸爸撤职都有可能!
可洪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到底那些什么报社电台的记者会不会来采访,这且不管,洪烟就是要逼得父亲在公安局呆不下去,绝了父亲的警察路。梅子自然猜不到洪烟的这种心思。
他摸着她柔美的脖子,说:“想不明白啊?多想想,以后会明白的。”
话音刚落,葛晚秀打电话来了,无非就是追问洪烟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洪烟没直接回答她,而是神秘兮兮地道:“阿姨,你让冰儿在咖啡屋呆着,你六点半左右回家,我们一起放火烧厨房,很好玩滴。”
葛晚秀啐骂道:“臭小子,你还真要把家里烧了啊?”
“局里起火了,家里不放一把火,老家伙能回来吗?双管齐下呢。”
听到洪烟说要在家里放火,梅子更想不明白了,皱着眉头使劲想啊想啊,洪烟捏捏她的粉润脸蛋:“继续想,加油!”
六点四十,洪烟溜进家门,葛晚秀正坐在客厅里发愣,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见他来了,泪水又涌出眼眶,颤声说:“你爸,你爸他,又吼我了,说回来后要打断你两条腿,把你的手剁下来……”
“这么说来,老爸肯定是挨领导的批评了,晓得我偷警车撞大门了,对吧?”
葛晚秀点点头。
“这力度还不够啊!老家伙还挺受重用,得了,放火吧!”
葛晚秀顿时紧张起来:“别放,别放,我怕。”
洪烟先把厨房液化气罐子搬到客厅门口,再把所有电源插头全部取下,楼梯口的入户电闸也拉下来,这样可以确保不发生电路起火液化气罐子爆炸。然后,拿起脸盆,往里倒些面粉,倒些水,搓出一些面团团,这才抓起食用油桶泼洒在厨房案台上,剩余的油一古脑倒进炒菜锅,拿一块抹布浸满油,搭在炒菜锅边沿,就地取材,做成一个特大号油灯盏。
洪烟哈哈一笑:“纵火烧自家,我图个啥啊!居然为的是家里今后安宁!有虫名为怪哉,怪哉怪哉。”
“疯了,疯了,我吃错药了,跟你一起疯了!”
葛晚秀不停地敲脑袋,看着洪烟扯碎一本杂志,浸了油,点燃,挨个儿把燃烧的纸片扔到案台上,再将那根大油灯点着,顿时火焰燃烧起来,厨房升起呛人的油烟。
洪烟冲葛晚秀邪邪一笑:“阿姨,还不赶快报警打电话?火警是110还是119啊?啦!”
葛晚秀真没想到洪烟还真敢放火烧,火焰越烧越大,她惊得连连后退,哆哆嗦嗦打给消防队。洪烟从卧房拿来一床棉被,提着桶水把棉被浸湿,然后冲到阳台上放声高喊:“起火啦,起火啦,快来救火啊!”
又冲到厨房,飞起一脚把窗户踢碎,狂呼:“起火啦,快来救火啊!救命啊!”
这时节,公安局家属区的人们正在家里吃饭,吓得一个个跑出来看,果然看到洪烟他家厨房一片通明,火光熊熊,熊熊浓烟冒出来,而洪烟正在大呼小叫,凡是能跑出来的全部都跑到楼下。
葛晚秀也跑到楼下,自己越想越荒唐,越想越害怕,泣不成声地哭起来。
要说洪烟家的人缘还真不错,洪烟这么一喊,大家伙又看到真的起了大火,马上就有三四个警察同事奋不顾身冲上去,等他们冲进客厅,却见洪烟正拿着那床湿棉被,将厨房的火给扑灭了。而房间马上变得黑漆漆的。
一个警察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