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尧帝此番前来的目的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尧帝是一个直爽的人,也不打什么马虎眼,开门见山就说:“许先生啊,我老了不行了,听说你在百姓心目中很有威望,是个有德行的人,请接替我治理天下吧。”
许由同志听了大吃一惊,想都没想就推辞道:“尧总啊,这万万使不得!国家大事,别说我不想,就是想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我也就图个衣食温饱,酋长我都已经干不下去了,这不,正打算去找您老人家申请辞职呢。”
尧帝不相信,接着问道:“你太谦虚了,谦虚过度等于骄傲!你说你没有能力,那为什么你管理下的部落是最好的呢?”
许由同志不慌不忙地回答:“这并非我的功劳,而在于老百姓自身。他们受您的感化,崇德敬业,遵纪守法,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啊!”
许由同志马屁拍得到位,尧帝无话可说,只好黯然离去。
许由是个聪明人,那个所谓的皇帝宝座其实是个针毡,治理天下不但劳心费神,还没什么油水可捞,更何况尧老大的儿子丹朱少爷、女婿姚重华先生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傻子才去捅这个马蜂窝呢!
可是尧帝并没有善罢甘休,隔三差五地就来骚扰许由,一见面就唱:“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别再对我说无所谓……”许由同志被尧帝的歌声折磨得精神濒临崩溃,夜里老是做噩梦,梦见丹朱和姚重华将自己五马分尸。
没有办法,许由同志只好潜逃,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许由同志像只逃出牢笼的小鸟,一股劲跑到了“颍水之南,箕山之下”。箕山后来被称作隐者之山,因为自许由同志之后,很多隐士慕名前来此山隐居。不过在许由同志来此之前,早就已经有一位隐士在此隐居多年,他就是与许由齐名的巢父。
这个巢父对原始生活有很深的情结,人们都已经住进有墙有屋顶的商品房了,他却对老祖宗有巢氏发明的巢屋情有独钟,在树上搭了个鸟窝住在里面,因此人们称他为巢父。
许由同志没有像巢父那样住在树上,而是住在山洞里。有山洞住已经很不错了,许由同志过得很快乐,山上的生活虽然苦点,但是心情好,啥都好。可偏偏有人自作多情,看见许由先生用手捧水喝,以为他穷得连水瓢都买不起,就送给他一只木瓢,结果许由同志嫌被风吹得摇来晃去的木瓢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把木瓢扔到了山沟里。
许由同志满以为自己下半生就这样在箕山逍遥自在下去,可是他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
许由从阳城的家里消失后,尧帝并没有对许由死心,派人四处打听许由同志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过多久,许由的行迹就被尧帝发现了。尧帝于是又亲自跑到箕山去拜请许由同志出山。
尧帝赶到箕山的时候,许由同志正哼着小曲儿编草鞋:“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唱着唱着突然没了音,许由眼前出现一副熟悉的面容——尧帝的面容。
许由还未缓过神来,尧帝开口就说:“许大爷,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你为啥要躲着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看在我不辞劳苦找你的份上,你就跟我回去吧,你要是嫌当最高首领责任太重,那就做我的九州长官好了,这总该可以了吧!”
尧帝说了这番话后,许由同志像是突然清醒,理也不理尧帝,撒丫子就朝山下飞奔而去。见许由又跑,尧帝赶紧跟在后头追了过去。
许由同志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的颍水边才停下来,然后捧起水,使劲地洗耳朵。追上来的尧帝见此情景,惊问:“你这是在干啥?”
许由高声说:“你刚才说的话我不想听,但在我捂住耳朵之前你已经说出来了,你的嘴比机关枪还快,没办法,我只好用水来洗干净被你那番话玷污的耳朵。
是可忍孰不可忍!许由同志也太放肆了吧,尧帝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你居然敢在口出狂言,不要脑袋了?
要是换刘邦朱元璋……许由的小命估计早没了,但是尧帝是个仁德之君,是个好心肠的皇帝,他没有后来的皇帝们那些架子(也没他们那么大的面子),所以他没有因许由的大不敬而龙颜大怒(多少有点生气)。
尧帝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许由同志会对当官如此厌恶呢?尧帝想了片刻,最后似乎想通了,于是留下一句“你慢慢洗你的耳朵吧,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然后就离开了箕山。
尧帝走了,许由还在那里洗耳朵。巢父牵着牛过来饮水,看见许由把耳朵都洗得掉皮了,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许由说:“尧帝聘我去做九州长,他的话脏了我的耳朵,所以我在此用水洗。”
巢父一听,勃然大怒:“原以为你真的是来隐居,没想到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吸引尧帝到这里来,然后请你回去做官。如果你真的想隐居,为什么不跑到深山老林、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而偏偏选择这样一个离首都并不远的地方呢?居然还跑到河边作秀洗耳朵,我看你纯粹是在沽名钓誉。我怎么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