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曦缩回手,语气淡淡、打断他脑补,“烤肉店给的,我吃不下了。你不要想太多。”
……
耽搁到九点。
总算开到应曦家那个老小区。
谢采洲熟门熟路,将车转进小区大门。
保安还是上次那个。
见到陌生车牌,自然要出来盘问。
谢采洲降下车窗,“大叔,你好。好久不见了。”
保安大叔一愣,盯着他脸想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顿悟过来:“应家老二的男朋友!没记错吧!”
谢采洲当即笑起来。
还没等他点头。
应曦已经探出头来。
“不是的。这是我学长,他随便开玩笑的。”
保安大叔:“……”
应曦将目光移到谢采洲身上,喊他:“谢采洲。”
“知道了。”
他耸耸肩,没再多说什么。
-
月上柳梢。
应曦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先在门外默不作声地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摸出钥匙、开门。
徐慧丽和应勇都在餐厅。
应橙倒是不在。
两人听到开门声音,齐齐回过头来。
应勇:“……曦曦回来了。”
应曦轻轻点头,“爸,妈,我回来了。”
徐慧丽哼笑了一声,重重一拉椅子,面对着玄关坐下,开口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没憋死在学校呢?现在是越发翅膀硬了胆子大了,都敢跟你妈顶嘴了。”
应曦整个人顿了顿。
没作声。
徐慧丽愈发生气,指着她,同应勇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女儿,就这死样怪气的样子,说什么话都没半点反应,一点廉耻心都没有!你知道她上次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自己没比橙橙差。学习上的事不说,就她现在这性子,以后怎么进社会啊!这次不就是么?橙橙说她是被人陷害了,要不是这半死不活的脸,怎么就会被人举报陷害呢?怎么人家不去举报别人,单单举报她啊?而且,我看她也不喜欢我们、也不喜欢橙橙的,养这么大,养成了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素来,徐慧丽酷爱念叨。
但对应曦,她不会多说什么,大多数就是“言尽于此”模样。有什么话、什么关心之词,都去对宝贝大女儿说了。
能说这么一长串,倒是挺少见。
可见,这次突如其来的顶撞,确实让她十分生气。
没有什么伤心。
只是觉得挺好笑。
应曦没忍住,弯了弯唇。
徐慧丽表情有点气呼呼,拿了杯水,一饮而尽。
然后才继续,“……你看你看,就是不说话,应勇,应曦她就是随了你!跟你一模一样的!”
应勇赶紧安抚她:“好了好了,别说了,一场误会而已。让姑娘回房间去休息吧。你再说下去,要把橙橙吵醒了。”
徐慧丽轻轻“啊”了一声。
似乎总算想起这茬。
这场景,应曦颇觉得有些怪诞滑稽。便轻轻笑了一声,立在桌边,总算,慢悠悠地开了口:“妈,我不是顶撞你,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
“别人陷害我,不是因为我性格不好。你不喜欢我,也不是因为我性格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个儿子。”
顿时,徐慧丽恼羞成怒起来。
“你在说什么东西!应曦!这么多年,我有亏待过你吗?”
应曦:“是,没有亏待过。但是您对我这样,又凭什么要求我和应橙一样给您回馈呢?”
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得到过什么重视。
又怎么能要求她、和应橙一样,同家人亲密无间呢?
心理学家阿德勒曾经说过,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应曦也谈不上一生在治愈童年。
但她现在这种性格,和童年经历,确实算得上息息相关。
所以,始作俑者又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
应曦侧了侧头,补上最后一句:“……但是,我一直感谢爸妈对我的养育之恩,也不会忘记报答的。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说完。
她点点头,拎起行李,轻轻走进房间。
阖上门。
老旧房门十年如一日,不甚隔音。
应曦瘫进单人沙发里。
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外头,徐慧丽和应勇说话声、还是能断断续续传进来。
“……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太奇怪了。我是弄不懂她。都是遗传了你不好的地方,你说说!”
“没关系,咱们不是还有橙橙嘛。对了,橙橙明年的留学,定好了伐?”
“已经定好了,就去英国呀。到时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