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催着骡子作最后冲刺。然而,骡子又怎会及得上马跑得快呢?结果还是苏闻胜利了。
皓盈最后一脸不悦、忿恨的看着眼前那个胜者依旧一副冷冷淡淡、淡漠的神情。罢了罢了,若是她赢了可能会不觉得痛快,到底还是胜之不武,偷步的她反正赖皮而胜得不光彩。
回到京城时已是深夜时分,大街小巷上剩下寥寥数人,十分冷清。皓盈长睫垂落,粉颈低垂,与苏闻一同向着临仙茶楼走去。
饭后,苏闻对她说:「还是由我来付钱吧!」
皓盈放下一锭银子,恶声恶气的道:「不要!本小姐是个一诺千金的人,难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与苏闻道别后,皓盈静悄悄的飞檐走壁般向着柳玹府的方向走去,而苏闻也独自步行到临仙茶楼西边小厢房里。
不一会儿,皓盈便回到柳玹府中。她趁着刘总管等人用膳的时候,穿过春樱树,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放下手上的十二包脯肉,换上一套宝蓝色襦裙,随意梳一个反绾髻,又从绣了红梅图案的白色小袋里将火石子链子戴在手上,再除下红白色手镯放回小袋里,便拿起脯肉静静的离开柳玹府。
「清心堂」是五皇子唯楸被皇上拘禁看守的地方,位于皇宫宫门旁边最接近牢房的地方。任何人若得不到皇上的圣旨,谁都不能随意接近这里。更何况皇上已下旨,不论是谁若随意进入就跟五皇子一样,拘禁看守。
这时,刚刚梳洗过后的唯楸正准备和衣就寝,准备吹熄烛台上的火烛时,忽然间察觉窗外有一道黑影掠过,「顽皮丫头,出来吧!」唯楸笑道。
一名少女从屋檐上轻轻跃下站在窗格子外,「五哥好。怎么猜到是我的呢?」
「因为只有你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进来探望我。」唯楸打开窗子,淡笑道。
皓盈跃进屋内,举起手上的东西,笑道:「这是给你的礼物!你猜它是什么来的?」
唯楸伸手接过,拆开一层层黄油纸,微笑道:「是脯肉!我有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皓儿,谢谢你。」唯楸高兴得抱紧了她,然后又放开她,大掌大掌的拍拍她的头「好像又高了一点。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在这里太久了,我都开始忘了时间。」
刚才眼耳口鼻都直直撞到唯楸的身上,鼻子有点酸疼,她揉了揉鼻子,斟了一杯热茶给唯楸,无奈道:「今天是康甯三十九年,九月初七。」
「估摸着还有几年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真想快点看到容朴及枫儿。对了,蕊儿她们还好吗?」唯楸夹了一块脯肉放在口中,悲叹道。
「怎么你每次都是问这个问题呢?还是那句,他们生活得很好。除了我,还有三哥及四哥一直在照顾表姐他们,把五王府打理得十分好。」
唯楸一面不屑的道:「哼。三哥一向待兄弟妹都是十分好的,你和他会替我照顾我的家人,我是预料到的。而四哥嘛,惺惺作态。」一拍额头,又道:「上次我叫你把信静悄悄的交给三哥,你办妥了没?」在这里,唯楸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那份贵气,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好像老了十岁。
「嗯。都办妥了。」皓盈呷一口茶,茶色绛红,苦涩无比,并无清香。她眉目紧皱,补充道:「朝廷的事我仍会继续说给你听,然而我不会再替你们私下传信了,上次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吐吐舌,「我上次带给你的上等御前龙井茶饼及江南碧螺春茶饼都喝光了吗?外面的宫人是怎样做事的?你好歹也是个皇子,纵然戴罪之身,也不能把这些最下等的茶叶拿给你喝。」
唯楸哈哈大笑,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别骂了。在这里每天能够有三餐温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而且我没有你们女儿家那么娇嫩,以前在边疆驻守时的生活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现在一早醒来可以在庭园中练功、用膳,这样的生活总算过得去。」
「几年前曾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没人肯告诉我……」她见唯楸只笑不语,也不欲再说下去,忙转了话题:「清心堂的宫人真大胆,我会派人去教训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唯楸正色道:「三哥有没有被四哥欺负?」
「倒是没有,自从在上次把信交给三哥后,他开始逐渐将手中的政权交回到皇上的手中。现在朝中只剩四哥一人扶助皇上处理朝廷大事。」
唯楸一双落寞的眼睛刚巧看到她身上的小佩剑,叹气道:「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你经已长得那么大了,以前赠你的小佩剑此刻变成了小匕首,只可惜我再也不能赠你另一把长剑。」
「这把剑仍然是我最爱的剑,还要天天携带在身上。若然你再赠我长剑,怕是得物无所用。」她浅笑摇头。
「下次来的时候,带一瓶秦轩酒坊的兰逸给我,已经有三年多不曾喝过了。」
「那么嘴馋!好吧。看是你的份上,下次多拿两瓶给你。」
「谢唷。你待在这儿太久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替我告诉蕊儿,说我一切安好,不用挂心。」唯楸抬手扫了扫她额前的浏海,嘱咐道。
皓盈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