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皓盈的耳畔轻声道:「那名公子说得没错,我们也不是自愿参与。大家同是满足家人的要求才会站在台上。若然颜小姐不顾因由执意而去,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种侮辱。」
皓盈看到其余三名少女同时对她点头说是。台下众人又一副不满、抱怨的样子,轮流道:「对!还请颜小姐别坏了邯郸城的规矩。」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参赛者会在中途离场的。」
众人不停议论纷纷,要求颜梨留下来。
这时皇甫眠也微笑道:「颜妹妹你还是留下来吧!这里的规矩不能随意漠视。」他看似与颜梨说话,但其目光却是看着此刻眼神冷静,心里却直乏嘀咕的皓盈。
或许这场骚乱闹得太大,连在街尾的颜大叔也匆匆赶到这里,大喊着说:「梨梨!小姐!」
众人纷纷往台下一看,一名六十多岁身穿灰衣的老人跑到高台前。
「爹爹!」
「颜大叔!」皓盈及颜梨异口同声道。
皓盈看着颜梨那张花容失色的样子,心想虽然颜大叔已经赶到来了,也没什么好怕。可是皇甫眠他们别有用心,明显是故意留下她们,观众又刻意刁难她们。颜梨早已被吓得不轻,叫她去表演肯定会哭得半死。目光一转,柔柔道:「颜大叔,颜梨就交由你照顾了。各位,吾妹生性腼腆,要她此刻在台上表演琴技,恐怕会泣不成声。若然大家不嫌弃,不如就让作为姐姐的我代她参赛吧。这样不算是破坏了规矩吧?」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一个旁观者,在场的众人不禁佩服她那种雍容气度及优雅淡定的态度。
「好!既然这位小姐有意代替颜妹妹参赛,孙某也没什么议异。」孙杰狡黠一笑,黑眸中绽放着一抹兴奋的亮光。
皓盈横了他一眼,心想道:若非孙杰多番阻挠,即使颜梨的武功再怎么弱,我都能挽着她离开这里!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示意说好,台上四名少女包括楚思思在内也颔首应允。
吴大叔眼看颜梨已离场,又见紫衣少女自愿参与,观众也赞同了,便对皓盈礼貌地问道:「既然小姐你决意代替令妹参赛,不知我们应该如何称呼小姐?」
皓盈斜睨看了孙杰及皇甫眠一眼,见他们一面期待的样子,而皇甫眠的目光更是闪过得意之色。
那个皇甫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只不过小时候骗过他一次,现在就想向她报复,和苏闻那个高傲及沉静的人比起来,皇甫眠十分没气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银白色亮洁的月光,以极慢的语气,逐个字缓缓说出来。「银,洁,儿!」虽然语调十分平淡,可嗓音极是十分动人。
三名公子均是轻轻一笑,皆因他们心里明白刚才她是刻意把名字说给他们三人知晓,但皇甫眠在微笑过后却表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们还是站到台下去欣赏这场比赛吧!」黑衣男子笑道。
皇甫眠的目光直直盯着皓盈微笑道:「还是诺兄想得周到。我们就回到台下好好欣赏银小姐的表演吧。」说到「好好」之时故意提高声线,咬重了字音。旁人都听得明白,那三名公子与紫衣少女应该有些过节。
吴大叔恭恭敬敬问道:「刚才楚小姐以古琴弹奏一曲,不知银小姐是否同样选择以古琴作乐器呢?」
皓盈轻摇其头,冷淡说:「我以玉箫吹奏一曲。」从腰间里取出一支碧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箫音清脆、嘹亮,她所吹奏的乐曲,旋律古典婉约,扬扬悠悠,听得众人都不禁一起沉醉在箫音里。一曲完奏,大家都纷纷拍掌高呼,待其他少女表演后,众人都一致赞同第一个回合是由这位刚刚参赛的「银小姐」胜出。
台下的颜大叔却低声责骂颜梨道:「若不是你闯了这个祸来,小姐也不会牵涉入其中。」
颜梨闻言,只是咬唇低头不语。
虽然颜大叔的声线不大,但身旁的皇甫眠他们等却听得清清楚楚。此刻皇甫眠更加肯定台上那个在小时候曾亲临洛阳皇甫府里品尝荔枝的小女孩,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接下来吴大叔说出身出名门及有才学的女子必定能写出一手好字,所以就要她们比试一下书法。于是各位少女站在自己的桌子前,手握着毛笔开始书写由她们自行选择的诗词。
这时皓盈的心中十分纳闷,小时候她常常因为背错经文而被徐夫子罚她抄写经文来练字,若非要开药方,她这个「武疯子」是很少机会跟现在这般拿起毛笔书写。可是一想到这场盛大的比赛,为了面子她是绝对不能输掉的。现在必须要挑一首适合现场气氛的诗词,又要选一首诗词来凸显她的文学修养,再说必须要赢得比赛不让皇甫眠他们小觑了她,正是苦恼之际,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于是右手提起毛笔,在雪白的大纸上写下数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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