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脸上更泛着一抹红晕。他讶然发觉自己的失态，讪笑道：「对不起，不过妹妹你就随意挑选一样东西吧，或许将来能用得着！」

    皓盈颔首应下，静静的在玄柜里仔细挑选着首饰、发簪。

    「妹妹，这对耳坠，你看看如何？」皇甫眠从玄柜中取出一对耳坠，放在她的手中。

    那是一对白玉水滴式样的金耳坠，白玉看上去清雅高贵，十分适合素衣淡妆的女子穿戴。

    她拿起耳坠，穿戴起来。「好！这个耳坠很漂亮，而且手工十分精致。」

    「少爷，你还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最新的耳坠，小姑娘戴上耳坠后，格外明艳可爱！」店内的掌柜恭恭敬敬地说道。

    皇甫眠及皓盈闻言相视一笑。这时，突如其来的破碎声响，让挑选饰物的他们同时回头张望，一块像手掌般大的小铜镜跌在地上，一分为二。

    「哎哟！这是从波斯购得的小铜镜，是波斯国内的着名工匠所制造的。你太冒失了！」掌柜大声怒斥着刚才摔破了铜镜的那名小丫鬟。

    「对不起。我……」那名丫鬟泪眼盈盈哽咽道。

    那名丫鬟说话时支支吾吾，更使掌柜添上三分怒火，怒吼道：「滚！明天不用回来！」

    「且慢。虽然我只是个外人，但既然那名少女已经道歉认错，那么有劳掌柜卖一个人情给我，这面铜镜的费用由我来付吧！」皓盈的双手往两旁张开，站在那名丫鬟身前。

    「小姐，你怎么……」那名丫鬟泪如雨下，哽咽道。

    「那……怎么可以……」掌柜皱眉道。

    掌柜看了皇甫眠一眼，只见他微笑道：「那就随妹妹的意思行吧。」

    掌柜微皱眉目，一面为难的道：「但铜镜已经碎了……」

    「随它吧！或许碎了才是缘分，不然我们也不会买下它。」皓盈拾起地上的铜镜，放在桌上拼凑起来。那面铜镜以雕花木边作边缘，两旁尾端以红绳互相系紧，更显古朴典雅。

    「那就谢过小姐把那面镜子买下了。」掌柜赔笑道。

    「感谢小姐的相助。」那名丫鬟微微躬身道。

    她叹气道：「这么漂亮的镜子，丢弃了着实可惜。」从衣袖内掏出一个绣袋，尝试把镜子放进去。「装不下去，袋子太小了。」低头嘟嚷道。

    「那么另外的一半由我拿去吧！」皇甫眠伸手将铜镜尾端的红绳拉断，这样做，刚好将整面铜镜一分为二，二人各自取过半面铜镜，皇甫眠更是将它放进他的蓝色绣花小袋里。

    二人相视而笑，待皇甫眠付过银两后一同离开脂粉店。

    途中，二人往西边的小湖行去。小湖的景色清幽，白雪压枝，如镜般光滑的湖面结上一层薄薄的白冰，倒映着苍蓝皓白的天空。明丽的日光照耀在冰面上，冰块微融，点点水气上升，犹如钻石星尘，闪闪亮亮。

    皇甫眠坐在大树下，日光透过杂乱无章的枝桠散落在他的俊脸上，虽然鼻梁仍有少许瘀点，但却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俊美脸庞。

    而皓盈则披着皇甫眠给她的橙色外袍在地上踩着小石跳来跳去，她的身形天生窈窕，双脚修长，体态轻盈，轻轻一跳，转动腰肢，犹如穿花蝴蝶般拍动着鲜明夺目的橙色翅膀在雪地上飞舞。

    这一刻，皇甫眠看着皓盈，只觉她有着说不出的俏丽可爱。

    「谢谢你赠我的耳坠，我很喜欢呢！」皓盈跳到另一块小石上。

    「你喜欢就好了。」他不解的问道：「对了！为什么要买下那块铜镜？」

    「那是因为我十分喜欢乐昌公主与徐德言那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她抬头看着随风飘流的云朵，轻勾细致的薄唇回答。「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

    皇甫眠听了，随口念道：「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做人难。」

    「怎么你也懂得的？」她大喜，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懂得接下去。

    「都说了我也是醉心于诗书的人，你所说的破镜重圆故事，我自然是看过。」他笑了笑，续道：「你在这里玩什么？」皇甫眠早已好奇她在干什么，一时拿起枯枝在雪地上画画写写，一时又跳来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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