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酒也喝得少,可目光却直直盯着高台上那些身形婀娜多姿的舞姬,口角微微牵起笑意。
喝过两杯热茶,皓盈仍然是冷淡沉默,不发一言。
皇甫眠虽然与秦诺说话,目光却常常有意无意地瞥向皓盈这边。
秦诺看着席间的三人,摇头轻笑,虽然他同样置身于此,明明在仔细观察众人,却又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
众人各怀心思,却不多话,沉静等候着酒菜,气氛倒亦和谐。歌舞暂停,舞姬乐师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剩下斟酒烧水的丫鬟及在旁边候命的店小二们站在他们身后,静静打量着皓盈他们四人。
场内的店小二们无不妒嫉着少爷们的艳福,倘若有一位如花美眷作为红颜知己,一起欣赏歌舞,品尝酒宴,真的是不往此生。
席间,但凡女子,丫鬟们无不欣喜,因为能替皇甫眠,秦诺,孙杰这三名英俊温柔的公子斟酒,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故此,她们看着那三名公子的眼神十分飘忽、娇柔。
不久,一个个穿着洁净衣裙的丫鬟十分有秩序的排队递上一碟碟佳肴,放在圆桌上,微施一礼后,又纷纷退了出去。
孙杰自舞姬退场后,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桌上的一碟酒煮贝球,目光流转,喝了杯中物后,大方道:「各位,请!」
此刻正在替他斟酒的丫鬟看着孙杰的悠悠一笑后,白嫩绯红的脸上更加红上几分,眼神由飘忽到迷离,由娇柔到膜拜,最后变成痴迷。
皓盈看着,心中大赞那名丫鬟果然深藏不露,她的眼神竟然可以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千变万化,<清月客栈>还真是卧虎藏龙。
孙杰灿烂一笑,带头伸出筷子夹菜,把放在他眼前的贝球夹起,递到皓盈的碗前道:「妹妹,这里的贝球十分美味,你可真要仔细品尝。」
她看着眼前那颗圆滑肉厚的贝球,感到有点不知所措,一则不吃以酒烹调过的食物,避免醉了。二则他们只是初相识,与孙杰并不熟稔,她也不想递上手中的青花瓷碗接过贝球。正当她在想着怎样解决之际,忽听坐在对面的秦诺说道:「孙杰,你手上的贝球好像沾了一个黑点。」
「是吗?在哪里?我看不到啊!」孙杰取回贝球,放在眼前凝眉观看,看来看去,都看不到秦诺口中所说的黑点。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秦诺夹起眼前的虾仁,放进口里,仔细品尝后淡笑着回答,同时他向皓盈使了一个眼色后继续夹菜。
皓盈当即会意秦诺有意替她解围,以除去她的尴尬,于是她右手持起玉箸,夹起眼前烤得十分香腻的羊架,贝齿轻轻咬紧羊肉,用力撕咬。只觉羊肉细嫩,入口酣香,十分惹味,若然配上马奶酒,必定更加滋味无比。
「罢了!这颗贝球不吃了。」孙杰把贝球放到身边的白瓷小碟上,当他再夹另一颗贝球时,抬眼便见皓盈已经撕咬羊脚肉,他心中泄气,一怒之下把眼前的贝球全部吃光。
皓盈稍稍抬头看了孙杰一眼,眼角余光又瞥见秦诺,幸好秦诺替她出面解围,否则她不胜酒力的事便会被人揭露,而且,接过贝球是代表与孙杰的关系密切,可她并不喜欢孙杰的为人,更不喜欢他常以强硬的手段来迫使她原谅他。
皇甫眠温柔地为她斟茶,「喝茶吧。」其实当皇甫眠看到孙杰夹起贝球给皓盈时,早已猜出孙杰此刻的心思,纵使他并不知道皓盈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但看见皓盈自始自终都没碰过白玉酒杯,只认为她对他们有所防犯,所以唯有向秦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正在看戏的秦诺替她解围。虽然他很想替皓盈接过孙杰的贝球,但若然他这样做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有意帮助她,这只会令她更加难堪。
秦诺吃下虾仁后,目光打量着皓盈的容貌,她的睫毛长又翘,灿灿的星眸比寒星还要璀璨,目光明澈如冰泉,肌肤莹然如玉,薄薄的红唇,此刻穿上黑色衣裙的她,火光软化在她的身上,更显她的皮肤白嫩可人,那种出尘的气质犹如天上的仙女,难怪皇甫眠会迷上她。她虽美,可是看上去是要别人照顾及保护的感觉,因为从刚才到现在,她茶杯的里的水都是皇甫眠帮她斟满的,显然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并不是他喜爱的类型。
虽然满桌子的菜,可是皓盈他们四人都只象征性的品尝一两口后,便优雅地放下玉箸,喝喝酒水。
良久,悠扬欢愉的乐声再次在大堂内响起来。舞姬携着手摇铃、铃鼓再次站到台上继续跳舞。看着台上数名穿得花枝招展的舞姬,皓盈出人意料地感到烦闷,因为她不喜欢高台上的舞姬经常向着皇甫眠他们暗送秋波,更时不时飘来几个暧昧的眼神。于是,她灵机一动,想了一个主意。想到此,她忍不住低眉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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