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问:“这苏州城的花旦不都是有规矩的嘛,在上台的十年间都不允许与人私相授受的吗?怎么还会有相好的,而且两个人还看上了同一个?”
班主低了低头,他说这规矩是有,但又有几个人是真的遵守过的,人们看着台上的花旦,要么是看戏,要么是看人,谁会看他们背后是什么样子,跟哪些男人来往谁又会知道呢?
十年之间不能与人私相授受,但可以明媒正娶啊,有些花旦觉得戏台子的生活太苦了,熬得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但熬不了十年,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变成一个半老徐娘,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
所以很多花旦都在私底下为自己找个出路,做正妻的有,也有要做二房,甚至是个通房媵妾的,都有人抢着去做。
“渔阳和比翼鸟在一年前都苏州城的盐商邹林邹公子攀上了关系,那邹公子一未娶妻,二未娶妾,人长得也好,更从不花天酒地,据说是先看上了霓裳园的渔阳,想娶她回去,但不知怎么的,比翼鸟也盯上了邹公子,甚至用了些下流的手段,强逼着邹公子娶她进门,但邹公子的母亲属实太过强势,不仅不让他娶他心爱的渔阳,更是强迫着比翼鸟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别说进门,这件事情当时在界内也闹得沸沸扬扬,霓裳园和我也用了不少手段来压住消息,消息是压住了,霓裳园也从此和比翼楼彻底的翻了脸,渔阳和比翼鸟也变成了水火不容,那邹公子也再未提起过要娶渔阳,更别说比翼鸟了,怕是都不记得了。”
提起这件事情班主就感到气愤,当年他就应该看紧了比翼鸟,不应该把这件事情闹大。
“那邹公子现如今娶妻了吗?”宋邶问。
班主想了想,说:“娶了,没有风光大办,娶了母亲娘家的一个表妹,好像最近说是还有喜了。”
宋邶觉得这个邹公子跟这件事情可能关系不大,但是他是个盐商,跟他此次前来江浙的任务可能还颇有牵连。
还真的应该去会会。
“杨知府,”宋邶向他点点头,说,“还请您派个人带我去邹府走一趟,至于这件披风,我建议您查查这比翼楼里的人,会否有人对比翼鸟心存杀心。”
“是是。”见着他一走,杨知府顿时松了口气,吩咐道,“就按照宋大人说的去办,赶紧去查查这比翼楼里的人。”
手下一个捕头小声问:“大人我们真的要听锦衣卫的话吗?锦衣卫和青藤司可是……”
“闭嘴,我既然身为大明的父母官,当然是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有人帮忙破案有什么不好吗?又不会对薛司首造成什么影响,大惊小怪,还不去查!”杨知府摸了摸胡子,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很满意。
“霓裳园,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好名字,走,咱们进去瞧瞧。”周知许在门口站了会儿就踏进了霓裳园。
曙天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两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也就安下心了。
这霓裳园也是很热闹,不过跟比翼楼比起来还是稍稍有些逊色的,而且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对这台上的戏看起来多痴迷,但还在这里看,并且津津有味,应该都是些老顾客。
看来这霓裳园对大部分人没有吸引力,对这小部分人还是影响的。
“两位客官,里面请,渔阳姑娘的《琵琶行》马上就要开唱了,还请大家多捧捧场啊。”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摇着扇子十分热情的走了过来。
她带着面纱周知许都感觉到了她满面春光,加上这婀娜多姿的走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秦楼楚馆,眼前的这位半老徐娘是老板娘呢。
曙天拦在了周知许面前,语气不善,问:“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愣了一下,连忙答道:“不是,两位,我没有恶意的,我是霓裳园的班主,我只是对客人太热情了。”
班主?
周知许笑道:“是对新客人太热情了吧!你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新客人了,唱戏可能唱的好,所以让这么多的老顾客流连忘返,但是花样明显没有比翼楼多,所以吸引不了太多新客人。”
女子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知许,上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人都是好久以前了。
她大大方方的说:“你好,我叫霓裳,是霓裳园的老板,我很喜欢你,可以交个朋友。”
周知许拉开曙天,点点头,笑着说:“我叫周知许,你好啊!”
霓裳听见周知许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她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你以前认识我?”周知许察觉到了霓裳的异样。
霓裳回归神来,讪笑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的名字在哪里听过,也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有点像。”
“是吗?”周知许拉长了尾音,她问,“那你觉得我跟她长得像不像?”
霓裳还真的仔细看了她,随后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我和她见过一面,那年寒食节,她帮过我忙,所以才认识了,具体她长什么样,我还真的没看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