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椅子。如他的为人一般,质朴无华、简洁大方。
邱贺由小童搀扶进了屋,把那幅江南水景图又摊开放在桌子上。手指摩挲着其上的亭台楼阁、水池假山、树影繁花,明明是美极之景,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他心中的凄凉之感却蔓延开来。
很多不清晰的记忆又翻涌而来,在他心中拼凑出一幅幅完整的画卷。
………
她十九岁那年春天,他又收到了她的信件。
手中薄薄的信纸滑落,眼泪如泉水汩汩。
先生问他,“怎么了?”
“先生,她嫁人了。”他道,淡淡的一句话,似有千钧,压的他喘息不得。“先生,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是我忍不住。”
“你喜欢她,”范延拍着他的肩,“就堂堂正正把她放在你心里吧。阿贺,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自责。”
“先生,原来心真的会疼,会这么疼……”
“是啊,你动了心,动了情,你就要为你的心、你的情负责。会好的。”
他声音颤抖,泪水不止,“我很想见她,我很想她……”
他不曾料想,知道她成亲的这一刻,他会这么难过。
“阿贺,她已成亲,你是君子。”
他是君子,所以他不能不顾一切的去见她,不能因自己的私欲害了她。
他是君子,要自持。
他知道。他俯首拜先生,求道:“先生,我为她作一份贺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