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秦海书先一步到来,看似四处查探却不敢靠近尸体半步,看到苏陶陶的时候睛微亮。
“民女苏陶陶见过大人!”苏陶陶原本直冲着尸体去的,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向秦海书行了个礼。
秦海书嗯了一声,往她身后一看,指着苏攸宁呵斥一声:“苏攸宁,死者手上攥着你的玉牌,你可有话说!”
苏攸宁经历了刚才那魔鬼一遭,如今又遭呵斥,吓得一哆嗦,幸好秦羽托着他,赶紧将事情跟他说了,苏攸宁腿一软,泫然欲泣:“大人,攸宁冤呐……”
马上又见他委委屈屈地转向苏陶陶:“陶陶……”
苏陶陶想也不想:“闭嘴,别说话!”
苏攸宁闭紧了嘴巴,白皙如瓷的脸上透出几分因为委屈而露出的红,眼睛水汪汪的。
他这模样看得秦羽心里一软,默默的想,这么个跟面团似得小人儿,怎么可能杀人嘛,我们攸宁明摆着是被冤枉的。
苏攸宁瘪着嘴,万分悲戚:“我可是你舅舅啊……”
秦海书这人虽然饱读诗书,但却向往风花雪月,只想做个文官,没什么大志向。
查案这种事就更不是他的强项了,他连尸体都不敢靠近,偏偏摄政王大手一挥指了他做个刑部侍郎,他只能睁着只眼闭着只眼上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绝不做个昏官!
好在儿子秦羽自小就有苏陶陶这么个朋友,苏陶陶这姑娘心思灵巧,破案方面又有点天赋,可以说秦海书上任以来大多案子都是这苏陶陶帮着破的,是以这位刑部侍郎在京中倒还落了个清官的名声。
秦海书对苏陶陶态度还是好的,只见他捋捋胡子,端着表面的架子问道:“苏陶陶,苏攸宁是你舅舅,这事儿……”
苏陶陶赶紧说道:“大人,苏攸宁虽是我亲人,但此事诸多蹊跷,还望大人给民女一个机会查明真相,还死者清白,也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秦海书顺势而为,“那你倒是说说,哪里蹊跷了?”
苏陶陶顿时松了一口气,叫了一声:“仵作何在?”
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瘦老头立马走了出来,苏陶陶一看,微微蹙眉,秦羽赶紧过来,低声解释:“张叔任期满了,这是新来的仵作。”
苏陶陶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旋即指着地上的尸体:“烦您说说,死者如何死的?死了几个时辰了?”
山羊胡老头看了那尸体一眼,上半身带着脑袋往后微微一仰,“搵死,该有四个时辰了。”
“那就是说,死者是生前被人摁入水中淹死,是吗?”苏陶陶蹲下身去,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眉头紧皱,寒光频现。
山羊胡:“姑娘所言甚是”
“娘哎!”白布一掀,死者面部正向苏攸宁,吓得他登时跌坐在地连连后退:“快些盖上!快些盖上!你吓死舅舅了!”
苏陶陶剜他一眼,满是嘲讽:“这会子害怕了?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怕了?”
“陶陶,莫要胡说,舅舅手无寸铁,怎可能杀死他!”苏攸宁捂着眼为自己开脱:“兰计财身长八尺有余,又诸多蛮力,人人皆知,舅舅七尺男儿,手无寸铁,如何杀得了他!陶陶……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苏陶陶嘴角冷笑,但眼角却是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站起身来,面向秦海书:“大人,蹊跷就在于此。”
秦海书眨眨眼睛,十分疑惑。
秦羽:“陶陶,哪里蹊跷?”
苏陶陶一笑:“如苏攸宁所说,死者兰计财身长八尺有余,诸位都看见了,兰计财身有蛮力之事也非流言,就说半月前兰计财与苏攸宁大街打架之事,兰计财一人便打退了苏攸宁数十家丁,还伤了苏攸宁,此事人人皆知,对吧?”
秦羽连连点头,但秦海书却是沉吟半分:“苏攸宁怀恨在心,杀人动机强烈,怎的又说蹊跷了?”
苏陶陶心中哀叹,嘴上道:“凶手利用苏攸宁和兰计财打架之仇想要陷害苏攸宁,但却忽略了苏攸宁向来手无寸铁,稍微有点底子的姑娘家都能将他给打倒了,再者,仵作刚才也说了,兰计财是生前被人摁在水中溺死的,试问手无寸铁,且身量不及兰计财的苏攸宁,如何做到这一点?”
“是呀!”秦羽拍手,恍然大悟,跑过去将苏攸宁扶了起来:“小舅舅体弱人人皆知,怎的有力气淹死兰计财这大力气呢!”
秦海书装模作样的点头:“的确,本官也是这样想的……”
“那苏攸宁的玉牌出现在死者手中,这又如何解释?”秦海书忽的来了兴致,又问到。
苏陶陶眯了眯眼:“凶手能够轻而易举杀死兰计财,偷个玉牌也不是难事吧……”
“大人。”苏陶陶沧桑叹气:“您也知道,镇北侯府向来人丁冷清,都是些老弱病残,贼人进出,易如反掌……”
秦海书一脸同情:“哎,倒也是,真是可怜见的。”
苏陶陶吸了吸鼻子,声音凿凿:“很明显,大人,苏攸宁是被冤枉的啊!”
苏攸宁此